温妤跟沈政年一同回头,看向周霁川,他面不改色说着那番话,语气有着不可扼制的酸涩。
沈政年微微眯眼,明白了些什么,转而向着温妤道:“这位先生看上去伤得很严重,让霁川送他去医院吧。”
“不行!”
温妤扶着庄珣起来,他右腿膝盖一软,又栽倒在地,看样子伤到了骨头,必须要去医院。
他疼得拧眉,手从温妤肩上离开,宁愿扶着墙也不扶在她身上。
言语中不仅没有感谢,反而一股子愤世嫉俗。
“不用你们假好心,你们都是一种人,不过都是看笑话罢了。”
周霁川扫过温妤青白交加的小脸,不由冷笑,“你倒是眼神犀利,看人也准,我们的确跟刚才那伙人没什么分别,尤其是这位小姐,未必安了什么好心。”
“周霁川,我跟你有仇吗?”
温妤刚才便忍了,这会儿实在是忍无可忍,“庄先生,是你带来的小朋友告诉我你在楼上我才来找你的,她还在等你,我先送你去医院。”
“他这个样子你一个人也扶不了,让霁川一起吧。”
沈政年有心撮合这两位冤家,递给周霁川一个催促眼神,“霁川。”
周霁川站着未动,“找保安上来就是了,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无事献殷勤。”
“周霁川,我有得罪你吗?”
温妤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但以他的脾性,犯不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刻薄,“我也用不着你帮忙,少在旁边泼冷水。”
骂完周霁川。
温妤上去扶庄珣,他又不知从哪儿见缝插针抢了先,“分开没几天,你倒是连自己的身份体面都不要了,要跟一个司机结婚就算了,现在连一个陌生男人都随便去碰。”
架起疼得几近昏厥的庄珣。
周霁川用肩头撞开温妤,下颌线绷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你今晚要是带着他从这扇门出去,黎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
“你没事吧,吃枪药了嘴那么臭?我丢黎家的脸,跟你姓周的有什么关系?”
温妤深感莫名其妙,周霁川偏偏并不理会,扶着庄珣便走,转过身后的脸色却是一路沉到底。
沈政年却没忍住笑出了声,温妤幽幽转眸看他,“政年哥,你笑什么?”
“我笑霁川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重的醋呢。”
从看到温妤为一个陌生男人出头时,周霁川脸色便不好看了,他一向是最懂得隐忍,也是最有绅士风度的。
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么一番话,必然是醋意掩盖了理智。
温妤嘴角抽动,“吃醋,他吃哪门子醋,我跟他早就两清了,再者说,我已经是向臣的未婚妻了。”
周霁川想吃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身份。
*
庄珣被带上车送到医院。
温妤带着小月芽同行跟去,原本自己是要趁机充当庄珣的救命恩人,冷不丁被周霁川捷足先登。
庄珣被送到急诊,温妤想要进诊室却被周霁川横过一步挡住。
“不用进去,医生正在给他检查骨折的位置,没什么大问题,你可以回去了。”
“我救了他,我当然要亲眼看着,倒是你,别在这儿多管闲事行吗?”
见不得她对一个陌生人热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