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兄弟先是到了叶永长灵前上了香,虽然他们对妹夫遇害一事早已知晓,可亲眼见到妹夫的灵堂,心中还是酸涩不已,二人双双红了眼。
江氏一见两个哥哥,连日来的辛酸忧虑也都在这一刻爆了,兄妹三人抱头痛哭。
江氏在家里是主母,在孩子面前是母亲。从叶宁语第一次受伤以来到现在,连日的打击早已将她压垮,可是她不能垮。只有在两个哥哥面前,她才能做回受人保护的妹子。
兄弟三人在江氏院中说了许久的话,江氏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这些天都在哪?大哥今日这么明目张胆入府,可是得了陛下的入都诏书?”
江若忠点头,“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些日子我们两个都在大都,可叶府禁卫军不撤,我们也不便来。”
江氏收了眼泪,知道这其中少不了女儿的安排,也没有多问,只道,“阿云在她院里,只不过她受了伤,行动多有不便,兄长若要见他,得去一趟她的院子。”
江氏并不知道前些日子叶宁语已和他们见过,江家两兄弟自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也并未对妹妹提起。有些事,她不知道对她反而是好事。
江若忠兄弟此行除了来看看自家妹妹,就是来见大侄女说正事的。他们又和江氏说了几句话后,便跟着方管家去了秋水院。
叶宁语早听说两位舅舅到了,在母亲院里说话,便没去打扰,知道他们一会准要过来,早早让人备了茶。
原本江家两兄弟是不便入后院的,可叶家人都知道大姑娘此时受了重伤,正卧床养伤,不便走动。再者大姑娘不同寻常女儿,她是入过军营的,对这些繁文缛节不甚在意。所以当两位舅老爷径自往秋水院去的时候,下人们也见怪不怪了。
叶宁语屏退左右,让青连守在门外,这才缓缓道,“我以为舅舅要过两日再来。算算时间,舅舅拿到陛下的入都诏书不过一日有余。”
江若忠是在叶宁语告御状的前一夜,向皇帝提了入都奏章。如果太早,太子的事没有抖出来,皇帝还以为叶永长是国贼,江若忠在这个节骨眼都,皇帝多少都会有些警惕。
可若是在叶宁语告完御状,再让皇帝看到他的奏折,存着对叶家的愧疚,他也会立即下达江若忠的入都诏书。更何况,江若忠在自己的奏折里,对妹夫一家的事只字未提,只说了剑南道的一件要事。皇帝对这件事也是相当上心,所以二话不说就宣了江若忠入都。
江若忠又何尝不知,自己来得太早了。他展颜一笑,“阿云不必担心,陛下要是问起来,舅舅自有说辞。”
叶宁语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想到了正事。“看舅舅的样子,应该已经见过崔相了。”
提到这事,江若忠不禁暗暗赞叹大侄女谋划得当。
“我才给他看了两封信,崔敬忠就坐不住了。”
一想到堂堂崔相看到信的模样,江若忠就有些绷不住。
昨夜,江若忠暗自前往右相府,拿出了两封从西南商队截获的书信。
有一封是商队的人写的,有一封的落款则是——崔相。
“崔相,你看这……”
江若忠将信给崔敬忠双手奉上,满脸不可置信,“谁这么大的胆子,竟诬陷到了崔相头上!下官回去立即查探,决不允许这样的商队出现在我的地盘上!”
崔相看着自己的亲笔书信,嘴角一阵抽搐。江若忠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崔相的神情,继续义愤填膺道。
“你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什么!说崔相索要五万黄金许西南商队稳过入都关卡,还说崔相逼迫他们在货品中夹带盐和茶叶。如此离谱,如此大胆,别说崔相,我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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