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渊又垂下头望着他,淡笑道:“在你眼里。原来本尊是这样的人?”
“徒儿有错,徒儿忏悔。”
月白立刻低眉颔,顺遂道:“只因和师尊相处时间不长,所以才对师尊有所误会。日后定然不……”
“既然知道和本尊相处时间不长。”
陈知渊打断他的话,清冷问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这……”
月白有些为难,望着陈知渊的样子,实在不知道陈知渊想干什么。
犹犹疑疑半天,望着陈知渊欲言又止,还没开口,就看到陈知渊缓缓一笑。
“原来在幻境里,说的都是假的。说好的好好护着本尊,却连和本尊相处都不愿意。”
陈知渊的声音蓦地低沉下来。只垂头望着他,笑里带着苦涩。狭长的眼尾上泛着红意。因着表情微微抖动,像是落寞极了,在那儿独自伤心。
月白哆嗦着唇,无措地望着陈知渊。理智告诉他,陈知渊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虎。可一望他那冷清清的眉眼,心里又软塌塌地觉得即便是大老虎也是只可怜的大老虎。
理智与情感挣扎着,月白还是出了声,心里想着索性答应他算了。于是软声安慰道:“徒儿自然……”
“轰”
的一声,一团火骤然落下,挟山海一样,瞬间引燃了四周的竹林。那声音太过磅礴,瞬间掩盖了月白刚要说出口的话。
随着那火骤奔而来的是一个欣喜的声音:“峰主,涅槃火烧着了。我找到师尊和师兄了。”
下一刻,杜衍灰头土脸地从天而降,只看到陈知渊横抱着月白站在小路中央。
他的师尊,凌道仙尊陈知渊,正灼灼望着他,那脸,比卷起的黑烟还要黑。
第19章寝宫
白玉舟内,陈知渊亲自将月白抱上了舟。甫一上舟,便将自己的沉香安神榻拿了出来,特意铺了块通体洁白的皮裘后才将月白放上去。
“师尊,这可是您的榻。”
月白腿上还没知觉,但这并不妨碍他那旺盛的求生欲。两手拽着陈知渊宽大的袖子不敢下去。
“你不下去,是想让为师继续抱着你一起坐吗?”
陈知渊含笑瞥他一眼,淡淡道。
“扑通”
一声,月白瞬时松了手,一点都不介意自个儿屁股重重掉在榻上。反正还没知觉,不疼。
“那就,谢过师尊了。”
月白强笑着,任由陈知渊亲力亲为,将自个儿在榻上摆好。即便陈知渊不小心碰到了他腰上的软肉也努力憋住,好似一个木偶一般。
“沉香安神榻可是师尊的宝物,这么多年了,其他人连榻边都没蹭到过。”
司空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蹭上了白玉舟,站在一旁边扇着扇子,望着他们眼里直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