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见她一派无邪模样,叹了口气,他的舒哥儿向来活得舒心又自在。
“舒哥儿,你晓得孤为何要今日来慈恩寺祈福吗?”
赵韫轻轻摸了摸少年细腻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丝少见的怅然。
裴望舒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闭着眼睛,从鼻腔哼出两个字:“不知。”
……
裴望舒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闭着眼睛,从鼻腔哼出两个字:“不知。”
赵韫瞧她一副没心没肺的困倦模样,恨恨地手下用力掐了掐,裴望舒吃痛,不满地睁眼,嘟囔道:“干嘛?”
“孤要去打仗了!”
裴望舒愣住,心跳变得剧烈,睡意全无,猛地坐起来,冷不丁撞到赵韫坚硬的下巴上,白嫩的额头显出一块红痕。
赵韫哭笑不得,“做事总是毛毛躁躁。”
她却顾不上管,急急问道:“殿下要打什么仗,去哪里打仗?”
“南蛮叛乱,父皇派孤带兵前去平叛。”
裴望舒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听到南蛮叛乱,宛如晴天霹雳,喃喃道:“怎会这样,安远将军呢,邓恢呢,他守不住了吗?”
邓家与裴家一样,世代镇守边疆南蛮,当年高祖皇帝封其为安远大将军。
赵韫见她如此担心,胸中熨贴如温水浸润,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耐心解释道:“这次不一样,南蛮各族虽归赵已久,可实际是被百越统治。
此次朝廷的目的是要把他们编户赵民,改土归流,本质是要收税。南蛮各族若是不愿,一是躲进深山,二便是要起叛乱。
朝廷虽早已料到必起祸乱,可南方几十年未起战事,便是邓恢也低估了南蛮各族的实力,如今朝廷陷入苦战,进退不得,孤必定得去。”
一时间,裴望舒心乱如麻,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虽没有现代战争的杀伤力大,但医疗程度也一样没有现代强,不说别的,南方湿热瘴气,一只小小的蚊子叮咬所引的疟疾便能要了命。
这样贫瘠的条件,打仗便是要用人命去填。
可她说不了什么,也没有资格说。
眼睛迅蓄起泪水,两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埋进胸膛,瓮声瓮气道:“你要好好的。”
赵韫直觉胸前热乎乎的,温柔地亲了亲她的乌,自信道:“我有把握,舒哥儿,你该相信孤。”
裴望舒当然相信,父王说过,赵韫是天生的雄主,打仗不可避免,她只是担忧南方的瘴气,那是真正要人命的。
“那你何时启程?”
“三日后。”
裴望舒默默不作声,心里忽然起了个念头,鼓起勇气,抬头盯着赵韫的眼睛,“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赵韫断然拒绝,可见她一副固执模样,软了语气说道:“舒哥儿,打仗不是儿戏,那是南蛮的地盘,又多山林毒虫,此行危险,且你身子弱,战事危急,你不曾训练过,跟不上急行军的度。”
裴望舒蔫了,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她是要去帮忙的,可不是拖后腿的。请记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