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张德柱一脸狐疑。
“这个梦我已经连续做了很多次了。”
邵女说,“我梦到你哥,崴了脚。”
“崴脚?”
张德柱笑了,“那有什么,不去矿上,也会崴脚。”
上一世,张德福打电话来,说自己不小心崴了脚,整个右脚都肿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邵女当时还说,这会不会影响下井,怪危险的。
张德福说没事没事,小意思。
没多久张德福便又下井了,这次下去,便再也没上来。
邵女算算时间,崴脚的事很快就会发生。
“不是崴脚那么简单。我梦见你哥脚一直不好,没有治疗好,就又下井了。这次下井,就……”
“就什么?”
张德柱连忙问。
邵女压低声音,以免张东东听到,“就再也没有出来。”
张德柱一下就愣住了。
他看着邵女,怎么看,都不像是说一个梦。
好像在讲述一件已经发生的事实一样。
张德柱猛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嫂子,你别吓我。”
邵女很严肃,而且郑重,“我没吓你。我真的梦到了,而且连着做了好几天。”
“我从来没有同一个梦重复做好几遍的。除了这个。我总觉得,是爸在给我托梦。在警告我。”
张德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邵女。
他记忆中的大嫂,是个不爱说话,但十分温柔的女人。
不像张德凤那样咋咋呼呼,不像魏橙花那样活泼爱闹。
她总是喜欢坐在角落里,在人群的边角处,安静的听着。
“这件事你告诉妈了吗?”
张德柱问。
“我只是告诉她,想让德福回来,没说做梦的事。”
邵女道:“我怕她害怕。”
邵女正说着,就听到翟明翠问:“害怕什么?谁害怕?”
翟明翠在厨房把火烧全部煎好,又收拾完,这才进堂屋。
还没进来,就听到邵女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什么。”
邵女笑了笑,“就和德柱聊聊他们单位的事。”
“哦。”
翟明翠摆摆手,“我这老腰,不行,得去躺一会儿。”
张德柱也顺势站起来,“我也该回厂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