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正厅的小门便是通往主卧的庭院小路,中间穿过一个小花圃,错落有致地栽种着不同季节盛开的花苗,看得出来别有一番心裁。
江翊穿行其中,左右顾盼地好一番“拈花惹草”
,像个误入稀奇境地的小娃儿。
莫庭晟看到他这模样,笑道:“这不是你自家的院子吗?怎么搞得跟第一次来似的?”
江翊颇为造作地竖起食指摇了摇,拖长了字音:“景是旧景,人。。。。。。”
他自己断开了话,想了想道:“嗯,好像也是旧人。”
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他原本也不是压抑沉闷的本性,这些年来日日自苦地被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纠缠,这才习惯了低吟浅笑,总也放不开。
而今日在莫庭晟这里,他第一次尝到了“不战而胜”
的滋味,实在有些喜不自胜。
莫庭晟见他这模样简直有八分像是得了失心疯,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江大公子,你们家府上刚闹出人命呢,你有什么好事姑且收敛着一些,咱们关起门再乐可好?”
日头正好,江翊便盛了满眼的阳光把莫庭晟圈在其中,憋着笑,就着他虚盖着的掌心含糊地应着:“好。”
说话间唇瓣开合扫过他手心的薄茧,又是一阵抓心挠肺的酥麻。
莫庭晟被蝎尾蛰了一下似的猛收回手,故作嫌弃地在他衣袖上擦了下手心,借此掩盖自己难以招架而露出的窘迫,好在脑子还管用,飞快运转捡起话题:“看你爹刚才那架势,恐怕是之前被关起来的那几家奴仆出了事。”
“杀人灭口的时机太凑巧了,”
江翊也不躲闪,任由他拿自己的衣衫当抹布,甚至稍稍撑了下手臂,让他好着力,一边骚包地抖开扇子:“这凶手,只怕也不是多聪明的货色。”
说到不聪明,他就想到张齐宵,问道:“对了,你方才说那姓张的有问题,这话怎么说?”
莫庭晟从他这短短一句话里听到了明显的不待见,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先解释道:“户部尚书纪明泽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非权贵不结交,满朝文武没几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人,那个张齐宵却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声称自己和纪家是世交。”
江翊当即明白过来:“这朝中要员数来算去,就没有哪个是姓张的,唔,倒是有个姓齐的。”
“没错,左相齐轩。”
莫庭晟答道。
江翊折扇在掌心敲了一下:“难怪那小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原来靠山还真不小啊?”
话是这么说,他也没表露出半点因为的罪过人家而觉得害怕的意思。
不过玩笑归玩笑,他马上也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可这左丞相的儿子不在他锦衣玉食的金窝里好好待着,跑到建安城这小破地方来做什么?别告诉我他也是来结交江家的,这么大一顶帽子,这建安城将的脖子怕是挂不住的。”
莫庭晟一脸“孺子可教”
:“不光如此,他还特地用了化名,齐家有两儿一女,看年纪,这人应当是齐家的小儿子齐展啸,”
他说着看着江翊:“不过这寿宴,不是凭请柬和拜帖才能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