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之间,唇齿不分。
不同于以往每一次的缱绻温柔,他们要把对方撕扯生吞一般。
空气里迅弥漫开一丝血气,在此时此刻比任何具有催情作用的药物迷香都来得有效。
没有人喊疼。
江翊能感觉得到莫庭晟的心里有多痛,他知道言语无力,便只好顺着他用他想要的方式为他纾解情绪。
七情相通,六欲相连。
莫庭晟扣在江翊肩头的手指指尖泛白,他脸上却是全然不同的可疑绯色。
呼吸渐乱,他张口叹出一口淤堵的浊气,千回百转,震落窗下一片将落未落的枯叶,落入鱼塘之中,涟漪层层漾开。
莫庭晟慌忙把江翊拉起来,伸手去擦他嘴角,却现他的嘴唇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全是被他刚才咬的。。。。。。
不堪入目。
他心虚地移开眼,却又瞥到了落在地上的腰带,“唰”
地一下,彻底成了一只新鲜出炉的河虾。
江翊轻笑了一声,抓住他寻不到着落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这样就害羞了?我们可还有很多事还没做呢。。。。。。”
他有意加重了“很多”
两个字,尾音黏腻绵长,余音绕梁能三旬不散。
莫庭晟见他衣冠整齐,说话又端得一派寻花问柳的浪荡公子架势,眯了眯眼,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带,说话间还伴着带有余韵的沙哑:“我们燕行倒是深谙此道吗?”
江翊一面被他“我们燕行”
这四个字砸得神魂颠倒,一面又听出他话里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忿忿,心里暗自把他这种醋意当成了赞赏。
但他绝不可能告诉莫庭晟,这些他以为的“经验”
,都是在以他为对象的梦里习得的。。。。。。
深知此举并不光彩的江某人试图用温情蒙蔽心上人的审视,低笑着压住他的手:“好了,别闹。”
莫庭晟铁了心要“以牙还牙”
,可还没等他解开第一个结扣,就听到门外传来“叩叩”
两声。
青雾在门外喊:“主人,是我。”
两人相视一顿,旖旎的气氛顷刻全无,默契地无声笑了笑。
江翊弯腰捡起腰带递过去,在莫庭晟伸手接的时候指尖依然不忘十分欠收拾地在他手心擦了一下。
力道轻若绒羽,是稍微粗心就能错过的程度,可他们刚刚才做了那样的事,莫庭晟的五感正敏锐,被他来这么一下,颈上的青筋清晰鼓动了一下。
可青雾又适时敲了敲门。
莫庭晟只好瞪了江翊一眼,转过身去整理衣服。
看着他的背影,江翊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他本不想到这一步的。。。。。。
自己做得越多,往后若是无法收场,给莫庭晟留下的伤害可能也就越大。
他本该克制,止于最为基础的接触,便已经足以聊慰此生了。
可人心到底还是抵不过一个“贪”
字,得到的越多,就会想要更多,尤其当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伸手便可触及,甚至能揽入怀中的距离。。。。。。
江翊见他收拾好要回身,视线便自他身上落到地上,在空无一物的方寸之间画了个弧,定在房门上。
青雾还站在门口等着,少年纤长的身形笔直而立,人如其名地站成雨雾之中挺拔破土的青竹。
就好像江翊一天不开门,他就能这般一动不动地等一天。
不过他又没犯什么错,江翊不至于这样对待他,等了不到半刻钟,房门就打开了,他在江翊的应允下进了屋,突然蹙着鼻子闻了闻:“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