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料定了6时沉闷性子,以前无论说他什么,他为了奶奶都是忍气吞声不会为自己辩解。
这会儿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6时会继续忍耐下去,毕竟他现在还没能力把奶奶带出去养,一切都要靠叔叔婶婶。
然而6金全却不知道现在6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隐忍6时了。
6时刚刚就是故意制造出那么大动静,这会儿见看热闹邻居都来得差不多了,双膝一弯跪倒在6金全和杨芳妹面前。
眼泪一下子就从6时眼睛里涌了出来。
“叔,婶奶奶这些年为了供我上学供我吃已经把存款给掏光了,求求你们看在奶奶是你们娘份上,给她一口吃吧。我求求你们了。”
一句话直接解释了这些年真正供6时读书不是6金全夫妻俩,而是6奶奶。
6时说完后,还打算弯腰给6金全夫妻俩磕头。
做戏要做全。
但岑默却冲了过来,一把扶住6时,不让他磕下去。
就算岑默看出来6时这会儿在做戏给外人看,岑默都不想让6时如此作践自己。
岑默揽着6时肩膀,手上用力,把6时撑了起来,并且在6时耳边说道“我已经让刘叔把奶奶带下来了。”
说到这里,岑默幽蓝色眸光里一片暗沉,他怎么没想到杨芳妹会心狠至此,把奶奶关在没有灯和光阁楼上,阁楼里甚至连一瓶水都不放。
好在关时间并不长,岑默无法想象如果他和6时晚回来一步,会造成什么样后果。
一想到某种可能,岑默心里就一阵刺痛,他已经失去奶奶一次了,他不想再失去了。
6时感觉到站在自己身旁岑默在隐隐抖,也顾不上演习了,赶紧问他“奶奶没事吧”
“没事,”
岑默呢喃道“没事,奶奶没事。”
与其说是在回答6时,还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这时候,刘叔扶着6奶奶进来。
老人除了脸上气色看起来苍白了一点之外,步伐还算稳健。
即便如此,岑默还是不放心,他和6时提议道“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处理,先带奶奶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虽然说做戏要做全套,但奶奶身体更重要,6时冷冷地扫了6金全夫妻俩一眼,同意了岑默提议。
然而杨芳妹却不打算放过他,“6时,你给我站住,今天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们就把账算清楚。”
这会儿她腰也不疼了,迅站了起来,打算彻底撕破脸。
杨芳妹不要脸,6金全还要脸呢,他刚刚可是听到邻居们对他议论了,说他是养不熟白眼狼,自己娘都不养,还说他怕老婆被老婆吃得死死,亏待自己侄子。
总是怎么难听怎么说,6金全就没有这么丢脸过,感觉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人给撕了,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
6金全伸手扯了扯杨芳妹衣摆,小声说“今天就算了,等娘去医院检查回来再说吧。”
这么多人看着,他总要表现出孝顺样子来。
这句话却让杨芳妹炸了“检查去哪里检查花谁钱去检查”
在她眼里,6时奖学金已经是她了,拿去给6奶奶看病检查身体,就是在剜她身上肉。
她伸手拍开6金全手,面容略显狰狞,“我今天就要把话说清楚了,6时,你要让我们给你奶奶一口饭吃也行,给钱。只要有钱我肯定把你奶奶养得白白胖胖。也别说你没钱,不是刚刚从学校拿了奖学金回来吗我可听说有三万,你把这笔钱给我,高中三年,我保证饿不着你奶奶。”
至于高中三年之后怎么算,到时候再说呗。
杨芳妹不管这会儿有多少人在看热闹,将自己贪婪本性展露无疑。
有人看不下去,杨声说了她几句,她也恶狠狠地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