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范蠡又朝捷鸢指了一指道:“她是在下的老姑奶奶,你呢?你是在下的大姑奶奶。你不是明显比她……”
范蠡抬臂指着捷鸢问道,“你不是明显比她小了一辈?”
“你……”
南林剑女猛地抓住剑柄,欲拔又止,“你可以叫我大老姑奶奶呀!”
范蠡将双手一摊,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在下和捷鸢姑娘打赌的时候,没有这一条呀。”
“没有这一条可以加上。”
捷鸢抢先说道。
范蠡将头使劲摇了一摇说道:“这不行。打赌就像两国订盟,连鬼神都知道了,岂能轻易改动?再说,打赌讲的是一个‘信’字,这一改,‘信’字何在?没有了信,这打赌还有什么意义?”
“这……”
南林剑女语塞。
“姐,这家伙是个赖皮,别听他的,他要不问你叫大老姑奶奶,我就宰了他!”
捷鸢说毕,呛啷一声,拔剑在手,直指范蠡咽喉,“说,你到底问我姐叫不叫大老姑奶奶?”
范蠡晃动着双手说道:“你别急,在下先报一报名讳。等在下报过名讳之后,你想叫在下问你姐叫什么,在下便叫什么。”
捷鸢将脸转向南林剑女,南林剑女一脸不屑道:“让他报吧,大不了他是王子王孙。即便他真是王子王孙,这大老姑奶奶也叫定了!”
捷鸢又把脸转向范蠡:“你报吧。”
“在下姓范,名蠡,字少伯。”
捷鸢扑哧一声笑了,左手捂住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你真能吹!范蠡何许人也?咱越国的大夫,不只是一个大夫,他还是一个大英雄,顶天立地的英雄,你竟敢冒充他?你如果真是范蠡,我就是范蠡的小姑,嫡亲嫡亲的小姑!”
范蠡也不争辩,解开外衣,腰中系了一只锦袋。他不慌不忙地从锦袋内摸出一枚鹅蛋大的玉印。
“捷鸢姑娘,你不认得我范蠡,难道也不认得我手中这块玉印吗?”
捷鸢朝玉印瞄了一眼,满脸不屑道:“什么玉印?分明是一块石头疙瘩!这东西,南林山有的是,想要,我可以给你捡一大车。”
范蠡苦笑一声,移目南林剑女道:“难道剑女也认为这就是一块石头疙瘩吗?”
南林剑女也不识字,但她毕竟年长了捷鸢四五岁,也曾十数次下山,或闹邑,或越都,一住便是十几天。她听说过玉印这东西,上自越王,下至邑宰,人人都有。只不过大小、质地、文字有所不同罢了。
她接过玉印,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说道:“你说你是范大夫,单凭这块玉印证明不了。”
“为什么?”
“玉印不会说话,谁知道它是真是假。”
“诚如剑女所言,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就是范蠡?”
“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若是答对了,小女子便相信。”
“好,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范大夫是哪里人?”
南林剑女问。
“楚宛三户人。”
“第二个问题,他用什么方法,让大王感动了夫差,才得以还国?”
“这……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请剑女再问别的什么。”
“为什么?”
“这是一个关系到大王尊严的事,为臣的不敢狂言。”
南林剑女想了一想说道:“好,听你的。这个问题算我没问,我再问点别的。问什么呢?哎,西施和范大夫是什么关系?”
范蠡想也不想回道:“夫妻。”
捷鸢大声说道:“错了,他两个没有成婚,怎么会是夫妻?”
范蠡道:“虽说没有成婚,但我已在心中把西施看成了妻子,她也把我看成了丈夫。西施离越去吴的前夜,我答应西施,等越国打败了吴国,我会第一个登上姑苏台,救她出来,与她成婚。她也希望我救她。你说,我们算不算夫妻?”
捷鸢无言以对,移目南林剑女。
南林剑女移目范蠡说道:“这个问题,算你答对了。我再问你第三个问题。”
范蠡道:“什么算答对了?本来就是夫妻嘛!”
南林剑女将狮眼一瞪说道:“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没有三媒六证,没有拜堂成亲,就不能算夫妻!我郑重地宣布,这第二个问题,你答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