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之人身穿洗得白的青色布衣长衫,髻凌乱,一副穷苦书生模样。
“既是元山县人士,为何不向县令鸣冤?”
谢知府疑惑道。
“因为我状告的就是元山县县令——魏松东!”
方竹之猛地抬头望向谢知府,愤然开口。
堂下瞬间哗然,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状告朝廷命官。
“哦?你可知无故诽谤朝廷命官是要坐牢的啊!”
谢知府没有理会议论纷纷的众人,继续开口问道。
“大人,草民并未诽谤,草民状告魏海宁监守自盗、徇私枉法,贩卖秋试试题是有证据的,这是名单。”
方竹之拿出一本册子。
谢知府看着呈上来的名单,诧异的问道:“如果此名单属实,那么魏松东明显是会私自藏好,你又是怎样获得此物的?”
“其实······其实这本册子是自己出现在我家里的。”
方竹之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众人一听,嗤笑道:“莫非这册子还自己长脚走到你家里了?”
“我······我说的是事实,我自从秋试落榜后就一直心生郁结。昨天,我从外面散心回来,就现了这本册子在我的屋里,打开一看,才知是魏松东科考舞弊的证据,急忙连夜赶到江临府,向大人鸣冤。”
方竹之一听众人嘲笑自己,急忙解释。
“即使是魏松东科考舞弊,你又有什么冤屈?”
谢知府对方竹之的话不置可否,继续询问。
“我······我看了一下,如果没有这些舞弊之人,我是不会落榜的!”
方竹之突然大声道。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声更起,特别是那些同样秋试落榜,或者家里有人落榜的人更是心生愤怒。是啊,如果没有这些舞弊之人,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朋友不就可能不会落榜了吗?这样一想,更是愤怒渐浓,纷纷要求知府大人重惩犯人。
“来人!去元山县捉拿魏松东!”
谢知府从签筒中拿出一块意同捕捉令的‘执’子签丢下去。
魏松东面对前来抓捕自己的官兵时,非常淡然。
谢知府想元康帝呈上请示奏折后收到永康帝密旨,迅审理此案。因为证据确凿,魏松东认罪态度良好,百姓又群情激奋,这件轰动整个大庆朝的‘元山舞弊案’就这样落下帷幕。
主犯魏松东剥夺县令职位,进士功名,家产充公,斩示众。其他从犯也被剥夺身上功名,被惩罚带着枷锁游街三月,接着充军塞外,永世不得离开。
此时,京都一座富贵豪华的府宅中。
“主子,我们此次损失惨重,江临府的所有布置尽毁。”
一个灰衣男子呈上手中信件,禀告道。
“废物!”
坐在主位的锦衣男子看过信件,愤怒骂道。
舞弊案还留有余温,江临府衙门前的大鼓又被敲响。
“大人,草民请求大人重审‘秀才调戏’案。”
林清洛拱手行礼,语气淡然。
“可有证据?”
谢知府问道。
“草民有证人。”
林清洛回答。
“带嫌犯上堂,宣证人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