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雍盛摇头,“朕是将宝押在你身上。”
谢折衣:“我?”
雍盛一脸笑吟吟:“朕相信以你之能,想收服谁,总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并未收服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谢折衣停顿一下,意味深长道,“不过,我这位兄嫂确是位手腕高明且极聪慧的女子。”
“必然如此,否则以她商行出身之微末,如何能嫁进高高在上的相府?”
雍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垂眸复问莲奴,“壬豫现在何处?”
回说:“任老尚书受了些惊吓,已由禁军护送着归家安歇了。”
“好,传御医去他府上把把脉,开些安神补心的方子,去,别耽误了。”
“诶,奴才这就去办。”
“慢着。”
雍盛又招招手,“传令大理寺杨撷,叫他明日一早前来见朕,务必赶在上朝之前。”
“喏。”
莲奴恭敬退下。
“这回露了锋芒,必定打草惊蛇引,再想韬光养晦可是不能了。”
谢折衣意有所指,灼灼目光投射而来,“你可都想好了?”
雍盛轻轻叹了口气:“以定国公之多疑,朕要是什么都不做才最可疑。”
“年轻气盛,但莽撞愚蠢,少了点谋定后成的心机。”
谢折衣站在谢衡角度淡淡点评,“略施惩戒即可,不足为虑。”
“你很了解你父亲。”
雍盛哑然一笑,神情竟似有种模糊的落寞,“只不知你是否也这般了解朕。”
谢折衣着实认真端详他一阵,一双点漆的凤目里渐渐生出疏离:“圣上想听琵琶曲,唤教坊教头崔喜来便是,以他之技,定教圣上满意。”
“朕只想听你弹。”
雍盛寸步不让,“你要如何才肯答允?不若将这晏清宫拆了送你?”
“我要一堆破瓦残椽做什么?”
谢折衣拂袖而起,再不肯多待,临走时还差人将赢来的物事一个不落地全搬走,当真冷心冷情。
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这倒成了皇帝频繁光顾凤仪宫的一大借口——
今儿找不见合适的镇纸,明儿寻不到趁手的狼毫,就连折扇,也非得摇谢折衣赢走的那把不可。
“又来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