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也笑了,
“还说徐然爱看小说,你看的也不少。”
挺能脑补。
许意没搭理他,找服务员要来了杯子,也给他倒了一杯,
“来都来了,陪我喝点吧。”
陈聿也没推辞,陪着她喝了几杯。
眼见着天色渐晚,他起身,看向许意,
“走吧,想见沈恪,我来想办法,今天应该是碰不上了,该回去了。”
许意这会儿脑袋有点犯晕,她去拿桌上的酒瓶,
“这到底是什么酒?”
她平时不太喝酒,但酒量挺好的。
不至于喝这么点就晕。
“是苏格兰四次蒸馏威士忌。”
陈聿接过酒瓶看了一眼,
“酒精浓度高达92,平时都是兑着其他饮料喝的,谁知道你直接开瓶就喝。”
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但今天,她的心情明显不佳。
“酒保给你一瓶这个,安的什么心?”
他略微皱了下眉,“以后自己一个人少来这种地方。”
这里的酒吧,并不比国外安全多少。
“不怪酒保。”
许意起身,拿起卡座上的外套,
“我自己点的。”
两人一同出了酒吧。
晚上十点半,正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
地下停车场满是豪车,街道上的布加迪飞驰而过,有人享受着光鲜亮丽的人生。
也有一些刚入社会的白领从饭店里出来,点头哈腰的将客户送走,而后抱着树一个劲儿的吐。
不远处有几个少年拿着音响在卖唱,歌词很有意思,像是在清醒着呐喊。
衣衫褴褛的老人家从冷风中捡起一个个塑料瓶,放在麻袋里,佝偻着前行。
人间的繁盛与疾苦巧妙的相融,构筑了整个世界。
人间有极善,人间有极恶。
人有等级,命有贵贱。
陈聿说的不错,她有时候是想要将这一切尽数毁灭,如此,就真的公平了。
只不过想想,这样对那些努力活着的人不太公平。
她想要一个绝对公平的世界。
可惜,没有。
陈聿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许意在想什么了,他略微垂眸,
“人活在这世上,不能太钻牛角尖。”
她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的。
许意却是转头看向他,较真道,
“你们是既得利益者,当然会劝人不要钻牛角尖。”
金字塔底的人庸庸碌碌,为世界创造价值,而顶端站着的人,只需要享受人生就好。
陈聿看着女孩微醺的脸,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福我是一点没享过,罪恶倒是让我给均摊上了。”
他一边说着,语气开始变得委屈起来,
“这话,你不应该对沈京宴和那个什么周鹤说吗?”
他一个大学时期开始就勤工俭学,出国之后独自打拼白手起家的人,什么时候享受过一点家族的荫庇?
陈家不给他使绊子,那都算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