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的大儿子年过三十,目前担大理寺少卿,他生的一张书生独有的温和面容,对着沈家二儿子直摇头:“二弟,你就是太冲动了!”
沈家老二是武将,膀大腰圆,远远看去宛如一尊铁塔屹立在厅内,听了这话就开始瞪眼,“大哥!这还能怪我冲动?姬迟莲这个狗东西都快骑到我们家人头上拉屎了,这让我怎么忍?”
“你,你不要说话如此粗俗!”
沈家老大气的跺脚,“今日之事我已经调查过,马车爆炸确实和北抚司无关!”
“不可能!”
沈家老二一口咬死,“和北抚司无关,不代表和姬迟莲无关,那小子恩将仇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小时候家里的猫儿挠了他一下,他能掐死那猫儿,更何况是老三个性子,和他呛声两句,保不齐姬迟莲就起了杀心了!”
“那么以前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
沈家老大叹气,揉了揉眉心,“退一万步讲,此事真的和姬迟莲有关系,你也没有证据老三受伤和姬迟莲有关……”
“你看,我就说这件事是姬迟莲干的,大哥你也认了吧!”
沈家老二用力一拍手。
沈家老大被气的冒烟,朝着坐在主位上的沈相拱手:“父亲,您快说说这个蠢货。”
“大哥,我不蠢!你见哪家蠢货可以当将军的?!”
“都住口。”
沈相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淡淡的三个字,就成功让两个儿子都住了口。
“相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儿的安全。”
丞相夫人王氏提起沈耀司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听说耀儿的右手受伤严重,心中焦急万分,想去看望……”
“已经是深夜,你现在去国神府贸然打扰,不合规矩,怎么也要等到明日一早再提厚礼前去拜访。”
沈相见王氏低头开始抹泪,叹息一声,“夫人放心,我已经打听过,国神大人为耀儿费心处理了伤口,他没有性命之忧了。”
“哪怕是没有性命之忧,我儿这次也是几乎被活剥了一层皮。相爷,我照顾相府上下多年,从未有过私心,更没有什么事让您难做,可这一次求相爷一定答应我,找出幕后黑手,为耀儿讨回公道。”
“我明白心疼耀儿,此事我自然会负责到底。”
沈相说着,瞪了沈家老二一眼,“只知道在家和你大哥斗嘴,我让你去请姬迟莲过来,你为何独自回来了?”
沈家老二气的牙痒痒:“一开始我是去了督公府,谁知道姬迟莲早猜到我要去,竟是以办案为借口,直接出门去了!我找不到他,只能自己回来了!”
见沈家老二一会儿嘴里冒出个白眼狼,一会儿又骂姬迟莲两句,沈相无奈的叹息。
沈家老大赶紧送上一盏新茶:“父亲不必担忧,我已经派人在北抚司和督公府蹲守,等到姬迟莲露面,一定会将他带来见你。”
“罢了,他如今是督公,身份不同从前,怎么会愿意来见我这个糟老头子,倒不如我去找他,反而能节省一些时间。”
沈相说着,扫了沈家老大一眼,“而且,你让人守错了地方。姬迟莲不会回北抚司,更不会去督公府。”
“那他能上哪儿去?”
沈家老二挠挠头。
沈家老大沉吟了瞬间:“他会去国神府。”
沈相嗯了一声:“去送帖子给国神,说我明日携亲眷拜访,还请国神务必给我一丝薄面。”
“是。”
沈家老大应了一声,拉着沈家老二退下。
王氏这时候止了眼泪,抬头去看沈相:“我听闻,那孩子似乎救了国神之子,自己却受了伤……”
“那是姬迟莲的孩子,和我们沈家有何关系?”
沈相打断了王氏,目光透着锐利,“再说了,那是国神的恩人,国神自然会报答,和我们沈家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