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阵营……吗?”
白井直纪细细咀嚼着那几个字,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与她谈话的那个人已经微微鞠了个躬,快步迎着那个黑青年的身影走了过去。
白井直纪没有再跟上去,她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挺拔的身影站在一起,诸伏先生脸上的神色从意外到惊喜,又彼此笑着说了什么。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很多东西,两年前的那场无止境的大雨、仿佛能够阻隔一切的外套、黑青年身旁空着的座椅、散着热气的微烫的南瓜粥……
无法靠近,无法插足,那两个人的周遭仿佛立着一堵透明的墙,将世界分割出一块只有他们两人存在的空间。
那两个人天生就该站在一起,她想。
“白井前辈。”
白井直纪回过神:“嗯?”
风见裕也皱着眉抬了下下巴,示意那位走神的前辈看向办公室的门口。
一个留着一头过长的刘海的、气质有些阴郁的男人的身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办公室内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降谷零从那人身后走出来,冲着办公室里还在与人谈笑风生的金青年喊了一声:“你要的人。”
白井直纪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的目光迅挪到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先生身上,意外地是,那个人的神色未变分毫,甚至看起来仍旧心情甚好。
神津真司隔着半间办公室的距离,神色坦然地向自己挑选的协助人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上野前辈。”
上野自由定定地看着那个人,丝的遮挡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神色,面对那声寒暄,他始终没有吭声。
这一刻,风见裕也和白井直纪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句话。
当年还在做卧底搜查官的神津真司与上野自由之间,除了那场背叛,或许也曾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经历€€€€那是属于飞鸟响的故事。
*
神津真司不想站在任何一方,他只想站在自己这一方。
但是面对来自公安的那份邀请,他审视着那位金公安,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份聘书。
过去他只有一个人,所以他选择站在自己这一方。
但是不知从某一刻起,他开始觉得和另一个人站在一起也不错。
或许是从昏暗的小巷里的心照不宣开始,或许是医院门口递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开始,也说不定是忽明忽暗的路灯被修好的那一刻才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其实我可以站在他那一方。
深夜,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神津真司听完恋人的不解,懒洋洋道:
“景光,降谷君说我是最了解琴酒的人,其实未必。”
诸伏景光十分自然地将恋人指尖夹着的香烟夺下来,在对方谴责的目光中将其捻灭,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上野自由……?”
“对我来说,琴酒和黑泽阵还是有区别的。”
神津真司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也不恼,只是笑着握住恋人搭在栏杆上的手,理所当然道:
“他们两个当初很多次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因为什么缘由才会看彼此这么不顺眼,但是如果要逮捕琴酒,上野自由的加入一定能挥巨大的作用……谁会比一直想要杀死彼此的人更了解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