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荷缓缓站起身,俯视着他,看着他眼神闪烁,垂头时浓密的睫毛像要惹人怜惜般扑闪两下。
若要一直这样说下去,真是没完没了。
终于,柏乘抬起头,脸上的委屈羞恼一扫而光,眼巴巴盯着她:“刚刚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朝你火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先与她道歉,吴清荷垂下眼帘,看他神情认真,俨然一副知错愧疚的样子,这反倒让她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等等,自己来竹林里找他,是要听他跟自己道歉的么。。。
吴清荷神情怪异地瞥一眼目前的状况,欲言又止。
“吴清荷,你这丫头又跑哪去了,就不能老老实实挨个罚!”
尹夫子的声音自书房内传来,如利刃划破安静的气氛。
吴清荷眉心一动,伸手牵住柏乘的袖子,将他拉起。
“走吧,该回去了,不然夫子又要气得跳脚。”
只是不到一刻的功夫,夫子的书房外就聚了比方才还要多的女君们,日上三竿,学生都已来齐,人人捧着书,恭敬地站在门外,尹夫子的屋檐上挂着惊鸟铃,一有风过就叮叮当当地响。……
只是不到一刻的功夫,夫子的书房外就聚了比方才还要多的女君们,日上三竿,学生都已来齐,人人捧着书,恭敬地站在门外,尹夫子的屋檐上挂着惊鸟铃,一有风过就叮叮当当地响。
很和谐的场景,唯一不和谐的,就是站在长廊边上的二人,吴清荷还好,不苟言笑威名远扬的“小花猫”
根本没人敢笑,柏乘就只好站在她身边,努力地低头,披散在肩头的墨一缕缕滑下来,挡着他小半张脸。
来往的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没见过方才柏乘闹情绪的人,此刻便要忍不住大笑。
“喂,瞧,嘻嘻,那是什么呀,眼睛黑成一块,比我家旺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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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灯灯,一会哭一会笑。”
谁能想到,现在笑靥如花的少年,上一刻还泪眼汪汪的。
这算是调侃,柏乘歪头看着她嘟囔的样子,笑意更浓。
夫子的惩罚其实是边大声读书,边让大家看画脸,但是吴清荷浑水摸鱼,没读,只干站着,柏乘也就陪她这么站着,抬头到处望。
忽然就雨过天晴,悠悠看那惊鸟铃在屋檐上晃过来,又晃过去。
“我现在觉得,和你一起挨罚,也是很好玩的经历。”
“好玩?你以前没被夫子罚过么,这也觉得好玩。”
柏乘摇摇头。
“我在乡间时,家里单独请的教书夫子,每日到我床榻前教我读书识字,那时候我连起床都很困难,所以根本没力气犯错,自然没挨过罚。”
“病得起不了床,应该好好休息,怎么还要让夫子到床榻边教书。”
干站着也是没事,吴清荷索性就与他聊几句。
她不理解,柏乘只是温和地笑笑。
“就是因为起不了床,才会羡慕那些能起床的小孩,玩闹学习,现在我才知道,这真的很有。”
吴清荷安静地听他说话,眸光微闪。
她不说话,可是柏乘却忽然想到什么,神情一变,停下这悠闲琐碎的谈天,犹豫一会,内心忐忑地问她。
“吴清荷,你救了我,我帮你逃学,现在又一起挨罚,这般有来有往的,我们可以算作是好朋友了吗?”
他问完话,忽然又担心说得不够充分,又赶忙添一句:“如果之前不算的话没有关系,现在起,可以算作朋友吗?我想和你做好朋友,非常非常想。”
如果她点头的话,那她就是柏乘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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