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杀手咬着牙红着面将求助的目光挪向梁容。
梁容闭了闭眼,全当没看见。荒唐,简直太荒唐了。她活了二十多载,这也是头一次意识到王府里的郡主竟然能做出如此奇葩的事情。
“别看本宫!”
“又不是本宫让你们脱的。”
冤有头债有主,请他们将目光挪向她身后的这位。
“脱。”
“快一点。不然我真的不能保证这刀子不伤到你们的太子妃。”
周芙手心里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心里也没谱,甚至有些百味杂陈,但此时此刻,除了蒋厚教她的这个法子以外,她还真想不到其他能脱身的法子。
那几个杀手的脸色都红得宛若熟透了的大枣一般,面面相觑了片刻后,咬紧牙肌,半蹲下身子,将最后一层体面脱了下来。
周芙撇开眼,不去看。
梁容咬着牙,气得连嗓音都在抖,“周芙,你真是疯了,你们家是专门出疯子么?”
“自保而已。”
“不可理喻!”
“好了,闭上你的嘴。”
周芙心里也乱得很,并不想再听梁容啰嗦,只是对她道,“让你的人跟着咱们继续走。”
梁容忍不住吼出来,“他们都这样了,还跟着咱们两个姑娘家继续走什么?”
“别说话,快点。”
周芙没什么耐心了。
梁容在内心里骂了几句疯子,可命捏在她的手里,她又不得不听她的话,只好对着此刻不着寸缕的几个杀手道,“跟着过来。”
周芙带着梁容继续往后退,绕着小树林又转了一圈,确保这几个人离自己最后一层衣裳很远,短时间内无衣可穿,这才停下来。
“带绳子了么?”
周芙问。
其中一个杀手愤恨地开口,“带了又怎样?”
“好,除了你以外,其他人去抱着树,你,去一个一个把他们绑起来捆在树上。”
“你别太过分!”
“少废话,快去!”
那杀手又恼恨地瞪了周芙一眼,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绳子,为了主子的性命,只得将同伴绑在了树上,待到绑完后,周芙这才对这个绑人的杀手道,“不想你主子死的话,就做最后一件事情,用你的右手拿石头将左手砸折,然后右手对着树干撞,大力些,撞到脱臼不能动为止。”
似是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周芙又好心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让你将手砸折,没让你彻底打断它,等过两日去医馆瞧一瞧还是可以治的。但你若是不听我的,你主子死在我的手上,西伯侯更不会放过你。怕是到时候你连命都没有了。”
周芙循循善诱。
那杀手帮着梁容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杀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可自家主子不曾话,也就是默许了这位王府贵女的离谱行为,那杀手吸了一口气后,蹲下身子,恨恨地看了周芙一眼后,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