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坤沉声道:“你小婶看到了,但是我们追上去的他早跑没了人影。我们又去镇上找了三四圈,没见着人。”
叶以舒看向他小婶,道:“小婶,你知道小叔最近外出在做什么吗?”
金兰摇头,瞳孔里翻涌恨意。
她进了屋,便再没出来。
“回去睡吧,这事儿,咱明日再商量。”
施蒲柳轻声道。
次日一早,家里人又出去找了。叶以舒想着他娘不能断的药,只好又带上弓箭和斧头,上山打猎去。
天色阴沉,墨云如盖。寒风瑟瑟,叶以舒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脸,埋头往林子里钻。
而叶家人在镇上找了又找,问了又问。最后还是没个叶正松的消息。
金兰瘫坐在地,无声垂泪。
她当是她男人还惦记着那女人,掏了家中的财产,带着那女人私奔去了。
叶开粮早上酒醒了知晓此时,大怒,又只得跟着人找。
他们问到那五娘的住处,里面搬了新人。却也不见叶正松。
又在外面耗尽一天,叶正坤道:“明日,我上县里找找吧。”
老两口说好,只能归家。
再说已经在山上呆了一天的叶以舒,山中跑了一天,没个收获。他在竹屋住下,打算等明日再瞧。
就这么一日一日,山上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叶以舒拖着手上刚打的鹿,脸上冻得通红,肩上堆着白雪,丝也结了冰。
为了打这鹿,他在灌木丛里蹲了半天。索性这次没跑空。
鹿拿去卖了,能卖个二三十两。这下能彻底治好他娘的病,他爹以后也不用愁了。
山上下雪,山下却没下。
叶以舒抖落身上的雪花,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他甩了甩头,感觉有些晕眩。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着了凉,脑子难受得紧。
扛着鹿下山,会经过绕村的河。
叶以舒也不知怎的,看到眼前的小路飘飘忽忽。脚下一错,踩着那滑腻不已的石头扑通一下掉入了河中。
他试图爬起来,但棉衣沾湿了水,重得紧。
水里暖和,真暖和……
外面冷,田间地头又没个人。叶以舒忽然被一股窒息感袭来,他眸子忽然一睁,立马往岸上挣扎去。
渐渐的,头越来越疼,只听一声“哥”
,他便松懈了劲儿往水里沉去。
叶以舒已经三天没下山,叶家人在这期间丢了银子,忙乱地找叶正松。
施蒲柳两边着急,看山上下雪了哥儿都还没下山,赶忙让丈夫去找。
豆苗机灵,跑去施家借了猎狗来。
谁知刚到山脚,就看那岸边一头鹿,河里一个人影浮浮沉沉。吓得叶正坤当时腿就软了。
急急忙忙捞起哥儿回家去,让他娘给换了衣服又泡热水,摸着身上那冷气儿才消失。
“哥儿、哥儿……”
叶以舒迷糊间听到有人叫他,他微微睁眼,见是他爹娘。
他道:“鹿……”
“鹿什么鹿,哪有你人重要!”
施蒲柳气急,又心疼得眼睛泛酸。要不是她这身子,她哥儿至于这样吗?
叶以舒头还晕着,闭了闭眼,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