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足够强大的人,不会因她任何赞成或是反对的举动而改变。
陵玉咬了咬唇,心中微微涩然。
陵徵早就看出盛钦并非是个同路人,这才从一开始就同对方不亲近。
而她到了今日才发现,自己的想法也永远无法同盛钦一致。
彼时盛钦出了宫门,扮作车夫的秦淮这才开口问道:“你进宫一趟,怎会有如此大的火气?”
他问完这话却不见对方应答,心中便猜到了几分,“不说我心里头也清楚得很,无非就是那个陵玉……”
盛钦原先靠在车厢内壁闭目养神,待他听见这个名字便又蓦地睁开了眼。
他看向窗外将将合起的皇宫大门,又忍不住想起方才在夹道上对方那样恳求的表情。
他鲜少会对她展示出那样的恶意,皆因自己不愿意,也不忍心。
只是方才,对方那般恳求柔声细语为自己的辩驳,几乎就要令他动摇了自己的立场。
让他不得不乱了分寸。
“我说过,不会有任何人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盛钦放下侧窗的帘子,对着车外的秦淮说道。
秦淮面上虽做无谓模样,可心里却为这句保证而隐隐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只要盛钦愿意,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动摇得了对方。
只隔了一日,盛钦口中推荐的那名西地来的僧人便入了宫去。
而圣上半信半疑地吃下了对方所献的金丹之后,身体竟真的奇迹般的恢复到了原先的状态。
只这一丸展现出来的效果,同先前圣上私下里吃的丹药效果完全是天差地别。
若圣上曾抱有吃丹药以延年益寿的想法,从前吃的那也不过是想要碰碰运气。
如今这种丹药,每服一枚,便令他一整日容光焕发,如同回到了盛年时期,有着用不完的精力,竟也暗暗令他愈发期待所为长生不老之术。
至此圣上对盛钦的信任更不必说。
只是陵徵对此事仍旧抱着反对的态度。
江皇后对他道:“你事事都违逆你父皇的意见,即便你是对的,难道就能得他欢心不成?”
陵徵错愕道:“母后,孩儿并非想要得到父皇的欢心。”
江皇后道:“你可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不想得到他的欢心,那要让谁得去,陵玉吗?”
陵徵见她矛头又指向陵玉,难免有些不悦,“母后何必事事都针对陵玉,若要说最能得父皇欢心的人,我看既不会是我也不是陵玉,而是那位高信侯。”
江皇后见他微恼,也就住了口。
只是她转身又换了语气说道:“盛钦与本宫与你都是有远亲关系在,只要把握好了,他未必不会不帮我们。”
陵徵愈发不满,道:“只是母后到底只生下我这般无能的皇子,儿臣怕是无法达到对方那样能干的程度。”
他说罢便离开了江皇后宫殿。
江皇后见状气恼不已,“他长大了,翅膀也是硬了,本宫不过是多说了几句,他便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