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兮韵的声音哽咽起来,她看着男人的睫毛,“初二那个体育课是我开的器材室门,游泳馆的大门是我找人开的,玉牌说我从操场的排水口捞出来洗干净放在你课桌里的,还有那些粉红色带香味的信封是我放在你课桌里的,下雨班门的伞也是我放的……明明都是我,为什么却又不是我……”
邹易丞垂着头,纹丝不动。
他静静地回忆着那些事情,每当想起一个时,他的眉毛微微触动一下。
是她…那时只知道有人帮他,但一直不知道是谁。他见过女孩偷跑的背影,只是从未追上去罢了。
有缘分的话自然是遇见。
“谢谢。”
邹易丞沉声说着,缓慢抬起了眼皮,视线望了过去。
方兮韵停下了抽泣,蛮横地说了一句,“我说这些事情不是想听你的谢谢。”
“为什么不是我。”
方兮韵的眼睛很红,她扯着嗓子低低地问了一句。
这句话她在八年前就想问了,为什么不是她,先现他的人明明是她。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很久很久,十二岁的那年……”
方兮韵望着男人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到一丝别的情愫,可是他的黑眸却异常的清澈。
窗户处的纱帘似乎是被外面的风吹的像烛火般摇曳,阳光时而被全部遮盖住。
“为什么是她?”
这一问,房间迟迟里再无其他声音。
忽而,邹易丞别过视线,睫毛吹落下去。
为什么是她?
也许是小巷里她出现报警,也许是她区别于别人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在走廊里大喊他的名字,也许是文艺汇演上,她站在台上跳舞视线穿越人群看向他。
太多太多也许了。
十岁前他觉得巴黎的生活清苦,在即将要回到那个传说中的父亲身边,他心里突然就对这里的生活厌倦了,他幻想着父亲的样子,幻想着夜晚也有父亲来到他的房间替他拉窗帘,幻想着着温暖的家庭是什么感受。
母亲在剧院里演了太多童话故事,他听多了的时候也会质问是不是完整的家庭里是真的会有那么温暖。
可是踏进那里后,他就后悔了。
父亲家里还有一个哥哥。
那个哥哥无比厌恶他的存在,母亲由原来在巴黎教导他要用功学习变成了要不学无术,不可以万事上抢了哥哥的风头。
明明那张分值为一百二十分的考卷他都会做,可却还要避开所有正确答案。谁说生活在巴黎就只会法语,可哪又能怎样,面对一张熟知的英文试卷却依然要装作看不懂。
邹彭越只知道母亲漂亮,可是似乎却从来不知道在易以菱在曾经高考中取得了全省前十的成绩。
众人只看到了她的美貌,却开不到她的荣誉,认为她是天生的花瓶,可她本来应该有更广阔的世界。
谁生来心就是硬的,他和所有人一样会有渴望。
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池近的出现就像在他无边际的黑暗里亮起的一颗星星。
哪怕只是一点光,但对于处在黑暗久了的人来说,谁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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