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委屈求全了一辈子,却一无所有,最终却在雪天含恨死去。
再也不想如前世那般。
裴时语擦干眼泪,忍着胃部不适,拔步朝门口走去。
泪干后,精致的眉眼下只余一片冰冷。
甫一靠近门口,便见到丫鬟将春晓递出去的银镯拍落在地。
春晓对面的丫鬟趾高气扬地奚落她,“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以为拿个破镯子就能收买我,真是可笑!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吧,这儿可不是你们那个不入流的昌乐伯府,这是在顶顶尊贵的齐王府。”
春晓瘦削的肩膀垮下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裴时语仿佛看到了从前被奚落的自己,她压下胸腔里泛起的酸涩之感,跨出门槛,冷冷地出声,“捡起来。”
春晓没料到裴时语醒了,慌忙抹了把眼泪去扶裴时语,声音哽咽:“王妃。”
裴时语身形未动,定定地看向丫鬟:“将镯子捡起来。”
丫鬟若无其事打量裴时语一圈,勾唇轻哂:“这不是好好地么?明明精神得很,我看哪,再饿上几天也无碍。”
“啪!”
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
丫鬟脸上的讥诮凝在嘴角,左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你竟敢打我!”
丫鬟瞪圆了眼,满脸难以置信,从未想过裴时语会动手打人。
她在王府多少年没挨过打了,如今更是进了含章院当差,就是在王爷面前也是有脸的,这回竟然被一个被王爷厌弃的冲喜王妃打了!
这如何忍得!
“打得就是你!”
女子的嗓音迸着森森寒意。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丫鬟右边的脸上也多出个清晰的手掌印。
裴时语无视丫鬟几欲喷火的眸子,她不动声色轻抚麻的手掌,眉目含霜:“既然能在含章院内当差,想来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理应熟知王府的规矩。主子有令而不遵者,轻则卖,重则杖毙,念你初犯,这两巴掌权当提醒你,还不谢恩。”
声音不大,却透着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丫鬟捂着火辣辣的脸,恶狠狠瞪着裴时语。
含章院上上下下谁不知王爷心中另有其人,因此不满这桩亲事,此事即便闹到王爷面前,这落魄的伯府之女也未必会讨到好。
丫鬟咬牙切齿:“你算什么东西!”
裴时语直视丫鬟,冷笑:“我乃皇后娘娘钦定的齐王妃,你说我算什么!”
说这话时,裴时语的胃部仍在疼着,心底却生出前所未有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