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大妮前两天可还欢实的很呢。这人咋说没就没了?”
后生们惋惜地说,“这多好的闺女呀,嫁给谁家不是好媳妇?咋福没享一天就走了,这个该杀的大牛,咋就狠下心不要她了呢!”
“伯,她真死了吗?我远远地看着像不行了,不过这近处一看,这人是有点硬了,不过还水灵着呢?”
缓过神来的陈兴邦看着李先生又是掐人中,又是掐手指的一通忙活。他也凑到大妮跟前,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大妮的脸,冰凉却柔软。
“拿酒来,说不定这闺女还有救。”
李先生一番施救之后,大妮好似有了些呼吸,先生着急救人,就吩咐人把酒拿出来试试。
“先生用我的酒吧,我娘为我烫过的,现在还温着呢。”
陈兴邦从棉袄里拿出一个白瓷瓶,拔开塞子递给了李先生。
李先生接过瓷瓶,扶起大妮,马上就让陈兴邦掰开她的嘴,趁势将温热的酒倒了进去,可酒都倒了半瓶了,大妮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行不行呀,伯伯,这闺女不会真的走了吧?”
陈兴邦眼瞅着大妮既不吞咽,也没有其他反应,心里一阵慌。俗话说生死一念间,李先生看着大妮的反应也是倍感惊慌,一狠心就将剩下的半瓶酒也灌了一去。大妮这才猛地大咳一声,吐了一股浓稠的浊液来,灰白血红地溅了一地,将众人都吓住了。
“大妮,大妮,你这是咋了?”
李先生见大妮终于有了动静,忙问道。
陈兴邦见大妮开口说话了,心中也是一阵惊喜,刚想凑上前说话,就被其他的人抢了先,“大妮,你可活过来了,你可不要想不开呀。”
“对呀,大妮,除了大牛,咱村好后生多的是。”
“就是,就是,大妮,你只要开个口,还怕找不着个好人家?”
“大,大,那啥,我。”
陈兴邦第一次见大妮,也不知道如何称乎,直急。
“李先生?李先生。”
大妮缓了好一阵,这才略略转动一了眼珠,算是活了过来。到底是乡下女子,身体就是结实,这一瓶温酒下肚,才几句话的功夫,大妮的脸色就活泛了起来,再加上大家七嘴八舌地关心,大妮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当她刚一清醒,就现自己是靠在李先生怀里的,吓得她马上挣扎着从李先生的怀里坐了起来,拨开众人就想走,“哎呀,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大妮,你这是咋了,咋就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地里来了?”
李先生知道大妮臊得慌,也就没有阻拦,任由她站了起来。
“没啥,没啥,这都晌午了,也该下地了。俺应承过俺爹,死活得把俺家的地给照应好了。李先生,大妮这就下地了,多谢先生了。”
大妮羞得一路小跑着走了,虽然脚步有些摇晃,但好像并无大碍。所以众人虚拦了几下,也就放她走了,毕竟今天是大牛成亲的日子,这闺女有些反常,也是人之常情。
大妮一走,李先生就吩咐人赶紧忙活了起来。
“哎呀,这大妮倒下的地方有点意思呀。”
一个已经开始动手的后生说。
“可不是,伯伯,这地有灵气呀。”
陈兴邦站在李先生身旁应和道。
“这世界万物都是活的,更不要说这眼前的一方厚土了,生人养人的都是她。”
李先生一边说话,一边蹲下身,眯着眼睛再次打量着他选下的这个所在,真真是云蒸霞蔚,满目祥瑞,他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伯伯,您在瞧什么呢?这地上都是疙疤皮,有什么瞧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