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静听着她将话说完,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淡淡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什么?”
宋徽音被迟知鸢这突然的发问弄得一愣,就听见她接着说道,“你和薄时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看向你时的爱意谁都能看出来,你真的,不知道吗?”
第七章
她将重音放在真的两个字上,目光幽深,看得宋徽音心头莫名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看着她笑了笑。
“我知道又怎么样?我确实知道薄时沉喜欢我啊,但我就不答应他,我就让他爱而不得,时时刻刻把我挂念在心上,看着天之骄子像条狗一样围着我转,很有意思,不是吗?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呢?”
“不过我也知道盛极必衰的道理,所以现在我不玩了,打算接受他了,你猜猜,如果我说出愿意和他在一起的话,他会不会立马跟你离婚,把你像团垃圾一样丢掉。”
“哦。”
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落入迟知鸢的耳中,却没能掀起她的半分情绪波动,只淡淡的哦了一声,就准备越过她直接离开。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宋徽音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抬起手就准备攥住她,可她躲得太快,宋徽音没能攥住她,反而将她脖子上项链抓了下来,只皱着眉看了一眼,便十分嫌弃的随手一丢,
“破破烂烂的,什么玩意儿?”
只听见滋滋的一道声音响起,迟知鸢回头,就只看见了项链落入室外烧烤的火盆中的画面,她神色大变,瞳孔紧缩,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完全来不及思考,她猛地朝着火盆冲了过去,不顾火盆中正在燃烧的木炭带来的灼热,手就径直伸了进去!
“夫人!”
见此情景,佣人大叫着要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就连宋徽音也一时情绪失控,朝她大喊起来。
“你疯了!一条破项链而已!”
现场一片混乱之际,迟知鸢好不容易才将项链从火中捞了出来,可吊坠早就因为滚烫的温度变了形,原本亮眼的材质此刻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灰,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大滴大滴的泪落下,迟知鸢没有心情去擦,满心都是懊恼与愧疚。
这是她十八岁那年闻宴送她的成人礼,可现在,全都被毁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已经损毁的项链收好,才目光沉沉的走到了宋徽音的面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猛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迟知鸢用足了力气,见她还满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心中怒火仍未消退,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两巴掌打得宋徽音头晕眼花,又气又怒,刚要开口,却又被迟知鸢甩了一巴掌。
整整三巴掌,迟知鸢却犹觉不够,还要再打时,薄时沉终于冲了出来,猛地推了她一掌。
“你是不是疯了?!”
又惊又怒的声音同时响起,他心跳如擂鼓,吼完这一句便赶紧去看宋徽音的情况,却没看见,他身后的迟知鸢因为这一推,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倒进了身后的水池中!
“救……救命!”
水池很深,可她不会游泳,再加上因为突然落水的惊慌,她挣扎中又呛了几口水,喉间与鼻腔皆刺痛不已,
佣人的惊呼传入她的耳中,断断续续差点难以成句,“少……少爷,夫人她好像不会游泳!”
听见佣人这句话,薄时沉神色微变,可最后他还是狠下心来,甚至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不准救!她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让她上来。”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抱起宋徽音,径直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施救,迟知鸢几次下沉差点没能上来,可每每意识模糊之时,她却又想起了闻宴。
不,她还没有见到真正接受他心脏捐献的人,怎么能够死在这里?
迟知鸢最后还是靠着自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爬了上来,只是脱离危险的那一刻,她便再也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第八章
再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薄时沉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脸色无比阴沉,“你手机刚刚收到了一条出票信息,你要去哪?”
那一瞬间,迟知鸢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因为他命悬一线,差点溺死在那水池中,醒来他没有愧疚,没有关心,只有质问她要去哪。
“没有要去哪,就是想出去玩一玩。”
她随意找了借口敷衍过去,却又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你来这里是还要让我认罪吗?我不可能认罪,她以后要是再敢碰我的东西,我还打她。”
“不过一条项链而已,至于吗?”
薄时沉眉头紧紧皱起,刚质问完,就看见她的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些。
“至于!那是我最爱的人送我的,我视它如命!”
迟知鸢不想再同他演戏伪装,谁知听到这句话,薄时沉神色骤然一僵。
随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眸色也和缓了一些,有些不自然道:“那条项链是我随手买的,你要是那么喜欢,我再送你一条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她愣了愣。
这些年来他只送过她一个礼物,就是一条项链,原来,他是将误把那条项链当成了他送的那一条?
“迟知鸢,我只能容忍这一次,徽音是我的……朋友,你再动她,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说完,他起身就走,没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