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颖说,“事情太多,分类处置比较容易,也更有条理。”
“对呀,这便给我们指明了方向。”
荣烺道,“我们可不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子,张罗一日三餐便好。我是公主,你们以后必也都有诰命,像阿玥姐,还有自己的爵位。以后,咱们也不仅是内闱治家之事,故而,咱们也得学些旁的本领,这样才能更明事理,于治家理事也有大帮助。”
荣烺说,“我寻思两日,六部这些事,吏部是管人的,这没有现成功课。户部是管钱的,咱们也有学算术。礼制,一直有在学。工部是做建筑防御的,起屋盖园、造堤修坝,这必需得是行家中的行家。这也只需稍做了解便可。重点要学的有两样,一是兵法军事,二是朝廷律法。”
荣烺这话自然在理,姜颖点头,“兵法是得学学,在家里,我就跟哥哥学过一些。”
颜姑娘道,“律法了解一些也没害处。以前我听说,有一位官员,为官精明,政绩也不错,却因其母在外与人合伙经营生意赚取银钱。后被御史弹劾,非但官声尽毁,官场生涯也到头了。”
律法明文规定,官员不准经商。官员直系亲属也不允许经商。
郑锦说,“既说这官员精明,怎么其母在外与人做生意的事都不知道?”
颜姑娘道,“查出来是这么个说法,你又怎知这生意的缘故呢?或许是有对头故意派出商贾引诱其母逐利也未可知。”
荣玥听的有些懵,她原是个胆小性子,不过,跟在荣烺身边的时间长了,荣玥如今也敢说话了。荣玥说,“这些律法、兵法,不应该是男人的事么?这好像不是我们女子的事。我看,许多男子在家也不一定学这些。”
荣烺道,“世上的事,除了极有数的几件,没什么应该是男人,应该是女人的?”
“玥玥姐你想,就阿颜说的那事,不管那官员的母亲是受了引诱上了套,还是她就是想发财,倘她能明白这其间利害,知道官场风险,又怎会为了银子去做这种连累儿子的事呢?”
荣玥很容易被说服,她想了想,觉着荣烺的话在理,就说,“那我学一学律法。兵法我就不学了,我对打仗的事,没半点兴趣。”
“没关系,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咱们先商量好,我告诉祖母,给咱们选两个好师傅。”
荣烺说。
颜姑娘见荣烺在兴头上,还是说,“公主的主意极好,不过,我看这些课程,但有一二能深学,便是一代大家了。公主,我们是不是学的太杂了些。”
荣烺倒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思索片刻方道,“读书是一辈子的事,祖母如今也会每天抽出时间读书。如今咱们年纪还小,当然不求精通,无非就是每样都学一点,先打下根基,以后想再深学也容易。”
颜姑娘听了也是一笑,“是,我心下算了算咱们的课程,想左了。”
大家商量后,荣烺跟郑太后提的。郑太后问她,“会不会太累?我听说阿颖几个都弃了好几门课程。”
“这没关系,只管把我们感兴趣的开起来。有人要学,就一起学,若无此兴致,也可不学。哪怕一个学生,也值得先生一教的。”
荣烺啥都学。
郑太后含笑答应,问荣烺,“怎么突然这么用功了?”
以前荣烺也不能说不用功,不过下课从不读书,属于随便学学的那种。
荣烺扬起圆圆润润的小脸儿,说,“我得好好学习,不使人小瞧。”
郑太后笑,“谁还敢小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