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把包袱里的三包点心,都递给了正在分点心颦儿。
“姑娘,那里面的肉酥饼是您带给国师的啊。”
翡儿有些为难,新月倒也豁达“没了这肉酥饼,他还能饿死不成,倒是这几个孩子,这天这么冷,多吃了,或许就能撑过去吧。
“是”
翡儿听了,也就下了车,帮着颦儿分干净了手里的点心。
眼见乞儿越围越多,原本只有五六个人,这会竟围过来十二三人。
新月看了这阵势,再看前后的马车,一旦停下施舍,就都围着十二三人,这天子脚下,还是大圣国寺下,怎么围了这么多乞儿啊。
“没了,没了,去别处讨吧。”
那群乞儿倒也守规矩,不给绝不抢要,颦儿也分的均匀,每人手里都有二三块糕饼,除了一开始那个小孩子手里,什么都没有,大的那个手里,倒是分到了一块肉酥饼。
小的自然哭闹,大的那个孩子,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肉酥饼放到小的那个手里“快吃,快吃,一会被爹搜刮了,咱们都得饿死。”
小的好似听懂了,接过肉酥饼,用脏兮兮的手,把巴掌大的肉酥饼一分为二,递给了大的那个,二人就在路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肉酥饼,而大的手里还有一块枣泥糕,二人却小心翼翼的收进了怀里。
新月把这幕尽收眼底,新月对颦儿说“悄悄的,给这两个孩子几个铜板,在让小三子跟着去看看,怎么回事。”
“姑娘,就是两个乞儿兄弟,有什么可看的?”
颦儿此时已经上到马车上了。
翡儿看了看说“这两个孩子,身上都是伤痕,衣不蔽体,若是亲爹,还有一口气在,自然不会让孩子受这般苦。”
“那万一是他们的爹病了,伤是那些大的乞儿打的呢?”
颦儿问。
“那肉酥饼,要比枣泥糕好得多,一般的孩子,若是爹病得不能管事,定会把肉酥饼留着,给大人吃,这两个孩子,还怕他们爹把肉饼搜刮了去,若不是不孝子,就一定有隐情。这太平盛世,若是个好手好脚的男子,还能饿死自己的两个孩子不成?去,让小三子去看看。”
新月带着命令的口吻,颦儿也只得照做。
等颦儿回来的时候,有些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这两个孩子,非得抓着我的手,弄脏了我的手。”
“颦儿姐姐,咱们也是苦出生,也是家里饿的吃不上饭了,被卖的,您都忘了吗?咱们若不是跟了好主子,也怕是在路边乞讨,被打的浑身都是伤。”
翡儿因着伺候新月的时间晚,一贯看颦儿的眼色,颦儿说东她不敢往西,这么驳她的话,还是第一次。
新月听了以后,满意的点点头“翡儿说的是,人不能忘了自己的根本。”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弄脏了…”
颦儿低下了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好了,要晚了,我们快走吧。”
说着,马车就又从新开始行使。
到了山半山腰,这里有好大一片空地,左边的空隙更大些,专门劈来停放马车的,而右边修了遮雨亭,此时已经有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停了马车,在这遮雨亭里稍作休息。
新月也没有在马车上停留,下了马车,颦儿翡儿也收拾好了包袱,跟在新月身后。
新月戴了帷帽,只是把前面的帘子掀开,遮雨亭是应酬说话的地方,自然不必遮遮掩掩。
人群中,新月很快看到了与她相熟的几位夫人,于是走了过去“新月见过张夫人,王夫人,李夫人。”
“是徐侯女啊,您也来了。”
李夫人是三位夫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位,与新月素有交情。
“是啊,大嫂在家中忙,敏慧也生了风寒,她分不开身,我这个闲人啊,也就代她来这一趟了。”
新月笑着,其他两位夫人也陪着笑意。
“对了,还要问一下三位夫人,前面的路如何了?马车可能上去?”
新月环顾四周,现一众香衣玉环的夫人小姐们,都好似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