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还是那个清粥,但因为加了盐肤子,酸酸咸咸的,好久没吃盐的苏家人觉得今天的粥格外鲜香,呼哧呼哧喝着。
小秦氏小口小口喝着,不时看一眼丈夫、儿子们,示意他们给苏荷留一口。
儿子们看向父亲,苏老二顿了一下,端着碗大口喝光。
闺女被处罚他当然心疼,可是大兄这么做也是为她好,一顿饭不吃饿不死。
若自己省下这口粥,闺女吃了又有力气闹腾不说,还助长闺女气焰,处罚和管束没了意义。
儿子们见父亲喝得干干净净,也果断喝光,妹妹不能再惯着。
“你们,你们…”
小秦氏气得心口疼,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你想成为第二个,尽管闹腾!”
苏老二冷冷道。
“二郎,你这是嫌弃我不成?”
小秦氏闻言,大受打击,泫然欲泣望着丈夫。
半老徐娘,眼泪欲落不落,颇惹人怜爱。
苏老二有一瞬想软下身段去哄,毕竟夫妻近二十年,平时不曾红过脸。
可是一想到早上自己示好,妻子反而摆着臭脸让自己当众难堪,苏老二歇了哄人的心思。
甩袖走开,闷头编竹器。
苏时彦、苏辰彦两个大的儿子也随着父亲干活儿。
小儿子苏兆彦喝完粥,见父母打冷战,有些无措,期期艾艾挤到小桃、苏柄彦那一堆去玩。
见丈夫、儿子都躲开,妯娌们也不来劝自己,小秦氏讨了个没趣,抹掉眼泪,默默喝光粥。
“二叔、三叔,你们弄这个做什么?”
苏樱见两位叔叔费力的用砍刀、菜刀锯竹筒。
“给你们做水筒、饭筒。”
苏老三呲着大白牙笑,“一会儿煮点儿干饭,装竹筒里明天路上吃。”
“呀,我把这事儿给忘了,还是二叔、三叔想的周到!谢谢二叔、三叔!”
苏樱心里暖暖的。
家里穷得只有一个瓦罐,上山的干粮都没法准备,苏樱想着不行就带饭团。
“谢啥?我和你阿耶、二叔小时候,都是这么过的,用竹筒带吃食和饮水。”
苏老三总是笑呵呵的,很乐观,从来不见他抱怨。
屋里哭了半天的苏荷一直侧耳倾听,等着阿娘或大伯娘、三婶唤她吃饭。
这个时候不能没志气自己出去,得有个梯子,哪怕是苏樱夹枪带棒刺她一句也行。
可是左等右等无人唤她,胃里早已空空,又饿又渴。
后面听到大家在编竹器,还是没人唤她。
终于端不住,出来一看,罐子、碗都不见了。
“阿耶,我的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