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主意賴定他了。
莫須聞言也是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回神,感情勸慰了半天,倒是讓她繞了進去,他「哈哈」笑了起來,邊搖頭邊笑道「這是賴定老道了?」
阮瑤清被戳穿了心思,也不惱火,不無所謂的還點了點頭。
便是賴定了,又如何?
莫須幾次笑的身子發顫,片刻才停了下來「也罷也罷,隨你便是,如你所言,老道既種了你這因果,倒也不能袖手旁觀,誠然我也想知,你這別道而選到底能種什麼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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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個時辰後,阮言文被何厚送出了宮。
直到踏上了長安巷,阮言文都未回過神,他坐上馬車,掀開帘子看了眼在在馬車旁送他,仍笑眯眯的何厚,只得點了點頭,才放下了帘子。
他靠著車壁上,閉目凝神,幾不可為的嘆了口氣,實想不透太子今日拘了他半日到底為何。
天色已黑,馬車轆轆行了半刻才到了侯府。
李管事忙迎了上來「世子歸了,侯爺在書房等您,您快去吧。」
阮言文點頭,知道阮義舟必然憂心半晌,腳步未停,就往書房去了。
書房大門「咯吱」被他推開。
迎著夜間燭火,在案牘旁找到了正閉目養神的阮義舟。
「父親,我回了。」
聞聲,阮義舟疲憊睜開了雙眼「嗯」應了一聲,而後端正了身子上下看了他一眼才道「殿下今日找你做甚?」
阮言文坐在一側,想到方才甚是尷尬的局面,笑了笑,道「問問家長里短?約莫就是這樣。」
阮義舟莫名,皺眉「家長里短?」
他點了點頭「太子殿下道阮家忠烈,為百姓浴血,初初為官若有不妥可去尋他。」
「就這些?可說別的了?」
阮言文笑容一斂,又細細回想,將方才所見多聽都細細說來。
待全部說完,才見阮義舟面色鬆了幾分,他仍然囑咐道「約莫是你與太子年歲相當,他看你格外有眼緣些,想提攜你,平日裡若是隨玩也罷,注意好分寸就是。」
如今阮義舟手握虎符,又領西軍,朝野上下他需得耳提面命衷心為君,太子雖是儲君,但無君意,他便不可與皇子過從甚密。
他忽而想到了什麼,猝然抬頭問他「他可提到了你妹妹?」
太子目下正在選妃,這突然其來的交往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阮言文面容一緊,搖了搖頭「並未。」
阮義舟聞言點頭「那便好,你且看看吧,若是有些端倪,切記來告訴為父才是。」
「是,孩兒知道。」
方才提了那麼一嘴,阮義舟忽而後知後覺,晏兒年歲與太子相當,旁的人家男子這個歲數早已孩兒繞膝,夫妻攜手,可他卻還孤著。
如今,他的晏兒也十九了。
阮義舟一雙黑瞳看一眼面前清雋瀟灑的兒子,道「你也已十九了,往年你與為父上場拼殺婚姻大事無心操持,現如今稍是安定,你也該好好挑挑才是。」
阮言文低頭未語,他手細細轉著手上扳指,不無敷衍道「父親若想操持,安排就是,我靜聽父親安排。」
他於婚姻大事上,無甚期待,年歲小時還曾想過白偕老之事,可如今,見慣了沙場廝殺橫屍百,他的心便被那血淋涼了,他是武將,說不定哪日便死在了沙場之上,若真是隨性尋那心尖上的人,怕是到死都未可能給阮家留後。
他會如父心愿早早成婚,他亦會與妻子港灣庇護,但談別的,那東西早叫他埋了……
阮義舟見他態度稍冷,也不計較,既肯點頭願意便好,說著便招來守在外頭的李管事。
李管事進屋看了眼,氣氛微妙的父子,謹縮了縮脖子,唯恐燒到自己,小心問道「侯爺有何吩咐?」
「將京中尚待字閨秀,家境清白的人家都擬個冊子來,務必查的細緻些。」
李管事是個人精,寥寥幾句便清楚了阮義舟的打算,他瞥了眼明顯不大暢快的世子,喜笑眉開起來,忙應道「欸,好,好,老奴這便去安排,必叫世子與侯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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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至半,山間的夜裡漆黑一片,除卻燭火籠的地方能有微光,往別處看去,皆是伸手不見五指。
阮瑤清剛沐浴完,正坐在那搖椅上,半曲著身子,讓菱星替她絞那一頭烏黑濕發,她低著頭翻看膝間擺的幾本數據,挑選片刻,拿起一本泛黃的書,將其與的摞到了一旁。
菱星瞥了一眼,她跟著阮瑤清也識些字兒,那書頁泛黃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她見阮瑤清看的認真,問道「姑娘,這是莫須先生給的嗎?我怎瞧著是些五行八卦之類的。」
菱星垂眸頭都未抬起,「嗯」了一聲「我問師父拿的,這有些意思,算看八字就能知人後世,還挺有的。」
她打笑了一聲「是嘛?那等哪日姑娘寫成了。給奴婢也算算,瞧一瞧咱姑娘算的可准成。」
阮瑤清問她打,這才抬起了頭,春水的眸子裡也是笑意,「啪」的一下合上了書,手掐蔥指慢慢算來,而後長「嗯」了一聲,老神在在半眯著眸子道「小道算了下,你這丫頭往後必大富大貴,嗯,婚姻美滿,丈夫體貼,有兒有女,和美得很呢。」
菱星嬌俏道「真是如此?那我倒是看看,姑娘算的可准,要是准了,我不必少不得你的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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