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行者”
和面具神官在高台上战斗的时间仅有一分钟。
但两人都感觉这一分钟无比漫长。
对神官而言,这个小个子像是泥鳅一样难以捕捉,还有着他难以比拟的战斗技巧,简直像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每一次势大力沉的劈砍、出其不意的穿刺都会被对方躲开,哪怕自己出招时他还没反应过来也能靠着直觉避开最重要的器官。但对方那把豁口匕却总能在自己身上添加新伤,战斗至现在,对方的身体上只有几道很浅的伤痕,而自己都快变成血人了!
这让他心里浮现出了浓浓的不安与急躁,手里的剑更有力、更敏捷,同时也更没有章法了几分。
而“影行者”
也在暗自惊讶,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实力,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冷兵器近战的经验,而且昨天晚上在墓园受的伤也并没有完全康复,行动其实是受了限制的……
她竟然能跟这一看就很不好惹的神官打成这样?
呲啦——
神官势大力沉的一记下劈重重砸下,却被已经计算好距离的“影行者”
躲开,剑尖只斩到了她的衣角,落在了地上,溅出些许碎屑。
“影行者”
立刻欺身上前,左手猛地砸在了神官握剑的右手手腕上,这毫不在意肌肉和力环境的一击让她左手的肌肉拉伤,也让神官右手腕不自然地弯曲,手中之剑脱手而出。
——成功了?!
“影行者”
心里不禁一喜,右手本应该趁神官无法提力之时划过他脖子的匕也下意识放缓了度……这是个战斗中不该犯的错误,但此刻却救了她一命。
神官面具下的眼珠在长剑脱手之时就瞬间通红,某种情绪和欲望刹那间就占据了他整个心灵,他那已经无力垂下的右手血肉蠕动,然后爆裂开来,几根蛆虫一般的白色触手从血雾之中刺出,猛地缠绕住了奇异长剑的剑柄。
他的手在转瞬间化为了异形之物,而紧接着就是手臂与整个上半身,蠕动的血肉透体而出,穿透覆身的黑袍向着“影行者”
刺去!
“……?!!”
躲闪不及的“影行者”
被结结实实地刺中了几下,但右手的匕很快就回到了身前,从右侧斩断了那些血肉尖刺,然后踉跄地向后退去,避开了神官触手横扫而来的剑刃。
“这是我的!我的!我的——”
神官狂躁地低吼着,他的脸庞也有血刺探出,那张诡异的面具破破烂烂地向两边分离、落下,露出了他的脸庞——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二、三……以及挂满了整张脸,粗略之下足有十数之多的嘴。每一张嘴都大大地张着,恶心的唾液从嘴边垂下,又落进下方的嘴里。
“影行者”
被这画面恶心到了,又往后退了几步。
“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们这群人里应该有着全部的原罪,实际上却只有五种,缺了‘贪婪’和‘懒惰’。”
瑟莉提的声音从近处传来,她已经穿过了那些邪教徒来到高台周边,“影行者”
看到她的衣服不断向下滴着血,把她走过的路染成了一片血红,那几乎是一个人全部的血液量,但瑟莉提仍然能够行动,甚至脸上的表情还很轻松……
这家伙肯定也不是人!
被神官的异变震惊到的“影行者”
下意识这么想到。
“如果说懒惰的人不会加入邪教,加入了也懒得参与活动,那还情有可原,但为什么没有‘贪婪’呢?”
瑟莉提没注意到“影行者”
丰富多彩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而我还有一个疑惑,就是作为神官和这群邪教徒领导的你,为什么会举行错误的仪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