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向北赞同。
热水一盆一盆往屋里送,姑娘的叫声一波一波的响。
如此折腾两个多小时,出外头去探路的男人们都回到了家,第一声婴儿哭啼声终于穿破空气飘荡在院子上方。
此时,听到消息来的人已经站满了院子。
“生得还算快。”
“生得快好,孩子大人都不受罪。”
“就是,以前我生我家老二肚子疼了小半天。”
“总算平平安安生下来了。”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不管姑娘是不是未婚先孕,善良的人总是最先为母子平安而感到高兴。
大家都劳累了几天,今天好不容易能消停会,看大人孩子都没什么事,很快便各自回了家。
院里只剩下二号院的几家人。
姜爱国点燃许久没见天日的烟斗,跟平子爷爷两人坐门前抽起烟来。
“外头什么情况?”
平子爷爷问。
姜爱国吐出口烟,表情有些凝重:“损失惨重,今年的秋收不晓得会不会受影响。”
洛川的水稻一般在七月中旬成熟,六月底刚是结谷子的时候。
六月中旬田里的水应该已经排干等着结谷子,而现在被水泡了接近十天,减产已成必然。
就看会减产多少,能不能满足基本的温饱问题。
姜爱国叹气……他并不看好。
两位老爷子赛着叹气,你叹气声落我又愁得连连叹气。
“不管以后啥样,你只管放心在我家住,等山里的房子建好了再回。”
话是这么说,不过姜爱国心里很清楚,老友根本回不到袄子山了。
按照年纪,平子早该退休,林木局看一个孤寡老人无处可去,所以变相将屋子安排给他养老。
袄子山到处都有伐木痕迹,山上水土流失严重,早就不适合住人。
没人可靠的平子爷爷现在除了他这个老友家,根本没地方可去。
姜爱国这么说,就是为了留住人。
平子爷爷笑着点了点头。
他心里同样门清,可还是那句话……现在的他无处可去。
“爷,面包窑好像漏水了。”
姜向北凑过去,苦着张脸:“我看边上还有好几条缝。”
刚才烧水空挡,姜向北抽空去看了看面包窑。
要不是下边有水泥,估摸着已经垮了。
“爷爷手艺不精,你平子爷爷正好在,过两天让他指导咱们重新弄一个。”
姜爱国笑。
“那太好了,等我烤好面包第一个让平子爷爷尝。”
“你听听我们家向北说的,有了平子爷爷,我这个亲爷爷也要往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