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赵鸿善站在窗前,双手负于身后,静听门外的动静。
很快,有下人匆匆跑了进来,躬着身子回报道:“大人,人已经找到了。”
“人呢?”
“先去了漕帮,又去了燕春楼。看之后的路线,应该是回了侯府。”
赵鸿善脸色阴冷,眼神透露出凶光。
自从丁诚入狱之后,他便很少出现在人前。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为了反思。
当时情况太急,他来不及甄别。如今仔细想想,丁诚之事颇有蹊跷,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沈羡之城府极深,难道仅仅会因为一个燕春楼花魁,就对丁诚下手么?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丁诚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而他更深的目的,当然是丁诚背后的人。
但侯府戒备森严,沈羡之又是个极为小心之人,想派人跟踪他的动向,简直比登天还难。于是赵鸿善就想了另外一招——
不盯沈羡之,而是盯着那花魁。
可自从丁诚出事之后,那花魁也不见了。他派人在燕春楼附近盯梢了很多天,今日终于有了眉目。
赵鸿善冷笑了一声。
难怪他一直找不到人,原来竟躲去了侯府。可沈羡之一向不近女色,怎会突然对一个花魁如此体贴?
“打听到了么,她去漕帮干什么?”
“回。。。。。。回大人,还没有。漕帮那些人凶得很,我们的人跟不进去,也。。。。。。也打听不到消息。”
“呵,一个漕帮,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赵鸿善冷冷道。
漕帮那些人,他五年前就打过交道,虽然看着凶狠,本质上却只不过是一群认钱不认人的混混。也就丁诚那样的货色,会被他们吓得签字画押。
“大。。。。。。大人,听说那玲珑待了有小半天,出门的时候,还是那张黑九亲自送出门的,面子大的很。。。。。。”
“她一个青楼女子,能有什么面子?”
赵鸿善冷哼了一声,“不过是看在她背后那人的份上罢了。”
至于她背后那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赵鸿善说着,心里冒出了一个阴狠的想法。
沈羡之先是拿掉丁诚,再是找上漕帮,这一系列的动作,明显都跟工部有关。而眼下工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显然是修建金发塔。
他这么处心积虑,无非是想查当年金发塔的案子。
即如此,不如就送他一程。
他不是要查么?就让他跟那个花魁,一起查个够。
******
天刚蒙蒙亮,侯府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秦婉习惯了早起,此时正轻声向门外走去,准备趁着众人还未醒,出门打探消息。
突然,侯府的大门悄悄打开,一道人影从门外闪了进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又迅速关上了门。
秦婉心下一凛,立刻藏身到角落的阴影处。
那人影没有停留,直奔向沈羡之的书房,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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