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决定了。”
袁康道,“你听我说,小双。跟着我做贼没有前途。盗门本就正在没落。见不得光,背负骂名,还被其他同行瞧不起。你年纪还小,又聪明,现在改行还来得及。看看你玉狸师叔,你不想像她那样,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吗?”
小双怔住。
嫉妒归嫉妒。可宋绮年活得恣意又风光,年轻女孩没有不羡慕和向往她这样的生活的。
“去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吧,小双。”
袁康语重心长,“去念书、认识新朋友,做一份自已喜欢的工作,嫁一个正经的男人。不用出生入死,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活着。这个——”
他点了点文件。
“是我欠了傅老板的人情才弄到的,你要珍惜。你哥比你笨,我带在身边更放心一些。而你,会有更好的前途。”
“那您呢?”
小双问,“您也会金盆洗手吗?”
袁康摇头:“我是掌门,我要对整个门派负责。”
“那我……”
小双迟疑着,“我以后还能再见到您吗?”
“只要你有需要。”
袁康的语气难得温柔了一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被一个青春少女这样爱慕,他若说心里不享受,也是骗人的。
可是他是师长,代行父职,就当以一个父亲的角度为小双考虑将来。
不论是千影门还是他,都不是这个少女最好的归宿。
老板娘半个来月不在店里出现,“绮年衣舍”
的生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宋绮年一回到上海,柳姨就迫不及待向宋绮年告状。
哪家又模仿了咱们家的衣服,哪家又抢走了咱们家好几个客人,哪家又在传咱们的闲话,说宋绮年逃债躲去外地了。
“客人咱们可以抢回来,创意别人却抢不走。”
宋绮年安慰柳姨,“事情都办完了,接下来我会全心全意投入到店里,保管把亏损的都补回来!”
宋绮年布置新橱窗,给模特换上了秋冬装。
常服一如既往的简约大方,以青蓝紫三色为主,低饱和度,配雪白的狐裘貂皮,珍珠项链。外套的剪裁别出心裁,行走起来衣摆翩翩如鸟翼。
晚装为淡金色,鱼尾般的裙摆,腰身的剪裁已随着潮流,贴合着身体曲线。再以金银青三色丝描绘出山川重峦叠嶂的图案,缀珍珠、金水晶和贝母,华美无比。
服装图片和广告刊登在了报纸上:“‘绮年衣舍’秋装惊艳上市,宋绮年挟新作隆重归来”
。
“绮年衣舍”
再度客似云来。
“这一系列新装叫什么名字?”
客人问。
宋绮年道:“千里江山一日还。”
“咦?不是千里江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