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寒急地满头大汗,高声叫道:“他都亲口承认了的!师尊!您也听到了!”
“怎么?你是怀疑为师的判断能力?”
温俨面上一派气定神闲,心中却是早已不耐烦,语气不自觉便带着一股威压。
江暮寒咬咬牙,暗暗瞥了陶煦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敢。”
连陶煦也不知温俨是如何判断出自己没有教唆雪蛇伤人的,毕竟他都亲口认下了罪名,唯一的解释只能说他运气好吧!温俨如今的性子喜怒无常,令人捉摸不透,谁都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干什么。
“楚煦中毒后,为师已查过他的脉象,并非近身下毒,所以排除了唐霁下毒的可能。”
温俨继续盯着江暮寒,锐利如刀的视线仿佛要穿过他的灵魂一般,在这样的目光迫视中,江暮寒下意识便躲开了他的视线,微微低了头,手指不断地握着拳头,明显心虚的表现。
“为师还有要事在身,不想再在这里浪费光景,你若从实招来,兴许为师还能减轻惩罚。”
温俨干脆把话都说开了,将时间都浪费在此等无聊至极的事情上,简直就是耽误他与阿煦重逢,怎能不恼。
温俨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十足烦躁的表现,而江暮寒还是不松口,缺心眼地继续反咬陶煦,道:“师尊冤枉,徒儿没有毒害楚师弟,是他冤枉徒儿!”
“既然如此,”
温俨手指捏了个诀,从虚鼎中取出了一件法器,“那只能用溯光镜了。”
溯光镜!陶煦心中一跳,原来温俨手里那面与普通铜镜相似的法器便是溯光镜?那镜面如碧水,周围雕镂着精致的睡莲图案,镜柄呈黑色,木料材质。
“滴血吧。”
温俨将溯光镜凑到江暮寒面前,江暮寒脸色铁青,浑身发颤,求救般望向陆衍绥,陆衍绥却将身体微微侧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作壁上观。
使用溯光镜会导致短暂失明,心神紊乱,江暮寒终于放弃挣扎,趴在地面乖乖认罪。
“师……师尊,徒儿错了!求师尊原谅徒儿一时冲动,徒儿那日喝了酒,头脑不清醒就……徒儿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楚师弟的!”
闻言,温俨略施法术将他腰间的玉佩收了回来,当场捏成齑粉,道:
“从此,我们便不再是师徒。”
江暮寒愣愣地看着空中飘散的粉末,嘶哑着叫出声,膝行抱住温俨的脚,“不要!不要啊师尊!徒儿错了!师尊!”
温俨厌恶地踢开他,冷声对陆衍绥道:
“剩下的交给你处理了。”
言罢便要转身离开,陆衍绥急忙拉住他的衣角,语气迟疑道:
“可是当众鞭责江暮寒,琅玥门……”
“怎么?”
温俨眉梢一挑,“我长旭仙山还怕一个区区琅玥?”
“……这倒不是。”
陆衍绥陪笑道,实则心中早就慌了,他有把柄落在琅玥门主手里,怎能惩戒他的儿子江暮寒,而放了江暮寒,又无法向温俨交待,这可难办了。
“该如何便如何,本座乏了,先告辞。”
温俨说着便当真乘风而去,留下陆衍绥一脸为难。
其实陶煦早就看出陆衍绥暗中向着江暮寒了,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跟他谈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