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多費些力氣「哄哄」。
他瞧著江飲冬昨夜舒服的樣兒,便知是得了的,畢竟單身漢子這麼多年,忽地換了別人的五指姑娘,氣血方剛的不行。
魏魚把手伸到水下,揉了揉自己浸了水的鱗片,兩手抱著魚尾從上往下捋,緩解著尾巴的不適,像只給自己勤懇舔毛療傷的小貓。
捋著捋著胳膊沒了力氣,魏魚不禁想起江飲冬粗糙的手掌和一身使不完的勁。
很饞,但是壓根兒不敢奢求江飲冬給他幹這細緻活。
魚缸水波蕩漾,發暗的水面下,乾癟的鱗片吸飽了水分,濃墨色逐漸褪成透明的白,若隱若現地覆在魚尾,繼而悄然失去了蹤影。
鱗片消失的那塊皮膚,透著白瓷的光,和上面那段無暇的身體銜接的無絲毫滯澀。
魚尾的主人不曾察覺,脫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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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外頭有人敲門時,江飲冬正在豬圈棚子裡整理農具。
他娘離開後,他們家就不養豬了,豬圈棚堆的都是雜物,除了農具,還堆著江飲冬砍的柴火。
江飲冬拍掉手上的灰,朝門口喊一聲:「誰?」
「冬子,是俺劉老三,來傳個話。」是拉牛車的劉三叔,路過他門口幫忙捎個信,說村口有人找他。
劉三叔沒在他這耽誤,口信捎到就趕車走了。
江飲冬彈了彈褲腿上的灰,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裡屋門,才朝外走,在院門上落了把大鎖。
在村口看到左右張望的張成業,江飲冬多少有些意外,他還估摸著這人得過兩天才來。
但不是他交代的那件事有苗頭了,而是涼皮在翠樓銷的好,不僅姑娘消暑吃,來翠樓的客人吃過後,再來時頭一回先點的不是姑娘。
那翠樓的老鴇因著這效果和後廚管事的推薦,對張成業竟也有了幾分好顏色,讓他麻利的把貨給穩定上。
張成業欣喜若狂,直接坐上牛車來了江飲冬的村子。
翠樓的客人不乏富商老爺,生意範圍廣的有錢人,自家有酒樓食譜,吃了那涼皮,還未作樂,生意腦瓜就轉了起來,找了翠樓的廚子,道要拿貨。
江飲冬聽了有些意動,比起等著魏魚那虛無縹緲的珍珠,眼前的才是實打實能賺到手的銀子。
但無論是先前勾著他的珍珠,還是能換銀子的涼皮,沒了家裡的那條魚都不行。
近日最關鍵的,自然是先保了人魚的安全。
江飲冬按捺住跟張成業去城裡談生意的衝動,直言近幾日不得空,若是張成業願意,可到他這裡來取些,暫時提供不了太多。
夜色沉沉,雲層里的皎月藏了起來。
屋內。
「睡不睡床?」
江飲冬邁進屋子,躺椅壞了,人魚在缸里待了大半天,想也知道在裡頭縮的多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