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堆拿起请柬,看了看,担心地问:“二弟,江村孜本请我们赴宴,如果不去,他会不会怪罪?”
“你觉得应该去?”
“江村孜本在官员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就像上午的太阳。”
“不急,容我想想。……不知他还请了哪些人?”
仆人又进来了,手里依然拿着一份请柬。
“你怎么又回来啦?”
格勒不耐烦地问。
“仁钦噶伦送请柬,请少爷和少奶奶去耍林卡。”
仆人回话说。
占堆感到奇怪,他喃喃地说:“仁钦噶伦跟我们没过往,他抽什么疯,要请我们耍林卡?”
“今天这是怎么啦?又是家宴,又是林卡。老爷,我们去哪边?”
卓嘎问。
格勒思索着,最后说:“去哪边?我看,我们哪边都不去。”
他转向仆人又说道:“你告诉仁钦家的仆人,还是刚才那话,少奶奶不舒坦,我改日再去拜访。”
仆人退了出去。
占堆琢磨着说:“这两家请客怎么赶一块啦,这不成心吗?”
“让你说着了,他们就是成心。仁钦噶伦在噶厦又跟江村孜本顶上了,这只老疯狗!他们两边较上劲了,假借请客的名义,来试探我的反应。”
“他们想拉拢你?”
“就算是吧。警察局控制在我手里,手上有兵,说话就硬气。他们再也不敢小瞧我们雍丹这个族号了。现在热振摄政的力量也突显出来了,拉萨城里已经形成了三派力量,他们互相角力,现在还看不出谁输谁赢。这种黑漆麻乌的时候,我们兄弟不提着汽灯出门,万一走错了路,到时候,佛祖也救不了我们。”
卓嘎听出了门道,觉得事态严重。她见仆人又跑进来,不耐烦说:“又是谁来了?今天的院门槛非被人踏破不成。”
仆人弓腰禀告:“是德勒少爷,已经进了院子。”
卓嘎马上高兴起来,说道:“是姐夫来了,快请。”
扎西已经到了客厅,他见卓嘎正在梳妆打扮,问道:“我来得不是时候吧,你们要出去?”
“姐夫,你今天怎么有空儿啊?”
格勒问。
“在家里受气呗,德吉横竖看我不顺眼,我来你家躲躲,散散心。”
“姐夫,你也变得怕老婆啦。今天是怎么啦,全是蹊跷事儿。”
卓嘎笑着说。
“姐夫,今天不是有人请客吧,你躲出来的?”
格勒试探地问。
“谁请客?我正想找地方买醉呢。”
格勒笑了,对卓嘎说:“听明白了吗,姐夫是来喝酒的。快快,让下人好好准备,我们今天陪姐夫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