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默默点头,打算转去整理被铺,却不想胖大叔一起身就将他手里的碎银揽去了,“那男的二十上下,穿的是粗布麻杉,模样倒生的不错,也应当是个好说话的,而且我瞧着他捧进去的吃食,也就一个人的量,郎君不妨敲门进去,说是在他房中借宿一晚,也省得在这冻坏了身子。这离得又进,若则令妹有事,也便过去查看。郎君说是不是?”
萧澜笑着点头,“多谢阿叔提点。”
胖大叔由此满意的拿着碎银回去睡觉了,而萧澜则敲了对房的门,在说明来意,并付出和客栈老板相差无几的价格后,萧澜终于能在那个叫周平的年轻人的房里打地铺了。
由于萧澜常年跟着父亲在军中,很多习惯一时未能有改变,那股行伍之人带有的粗犷和随意便是如此,故叫周平看得很不解,他道“其实阁下完全可以在你房里打地铺,何苦花这个冤枉钱。”
说的有道理,但毕竟男女有别,更为着萧滢的名声,还是得花这个钱。他答“小妹到底长大了,可得顾着点,更何况到手的钱,周君还会给回来吗?”
周平笑了笑,“才不呢。对了,你们去华阴,是想上京城吗?”
“去帝都办点事。”
“可否顺路带我一程,刚才付的房费我可退回,当作是路费。”
萧澜没有多想,“可以,左不过车里没啥位置了,只能是车外头,不知周君觉得如何?”
周平才不在意这些呢,“能稍上一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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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醒来,天已明亮如斯。萧滢那透过薄纸糊的窗子,看飘零在空中的星点雪花,很显然,雪变小了,但就不知那条被雪封阻的山路今日能否通行。
“还是得明日。”
萧澜如是将打听来的消息告与萧滢,但看她满怀失望般的啃着馒头,便再说,“若则晚一天出,那就晚一天到帝都,这似乎也没什么,但你若实在不想在这待着,还有一法子,便是绕道,从同州绕过去,就是远了些,舟车劳顿了些,且与我们在这等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萧滢连连说不,“太累了,我还是在这破客栈里待着好啦。”
“对了,昨晚我去对门那儿打地铺,那个叫周平的年轻人也说要去帝都,我们便捎他一程了。”
萧滢随意的噢了声,“年轻人啊,不知道有多年轻?”
“他说他今年二十。”
萧滢又噢了声,“那三哥可将他的底细都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