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在千禧宫瞧见这鹦鹉,萧泽便也并不意外。
适时,九思公公从殿外躬着腰紧步寻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刚刚被太后召去了福寿宫。”
萧泽无声走到案桌前,在椅子上大开大放地坐下,准备等着。
书房内,瞬间因萧泽的气场而变得沉冷。
九思公公给萧泽满了一盏茶后,便安安静静地站在旁侧,不敢随便出声。
他瞧见玄凤鹦鹉,便想起皇上已有好些日子没去看如妃了。
如妃是太傅之女,而太傅也曾是皇上的先生。
在这后宫里,若问皇上对谁颇有些情意,当属这位如妃了。
毕竟是从小便相识的青梅竹马,多多少少,是与旁人不同的。
只可惜,这如妃看似温温柔柔的,实则是个清高且烈性的女子。
也不想想,帝王的后宫哪个不是佳丽三千,怎可能一直独宠她一人。
。。。。。。
一主一仆,就这么各自沉思着。
待夏时锦抱着柳太后的赏赐,美滋滋地回到千禧宫时,便瞧见萧泽黑着一张脸,坐在她的书房里。
好在有面纱遮挡,才没让她嘴角的欢喜显得那么明目张胆。
夏时锦恭敬福身,语气泰然自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泽没应声,就那么坐在那里。
他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漫不经心地盘磨着玉制镇纸。
冷锐狭长的双眸如同淬了黑冰,视线极有存在感地落在夏时锦的身上,惹得她脊背升起一股寒意。
乜了夏时锦一眼,萧泽微微偏头,朝宫婢阿紫和富贵公公手中捧的赏赐望去。
斜勾唇角,他哼出一声冷笑来。
“朕出力伤肾,你领赏?”
夏时锦换位思考了一秒,理解萧泽心理的不平衡。
虽有些舍不得,她还是大方提议。
“要不,这赏赐。。。。。。分皇上一半?”
余光里,一旁的九思公公憋笑憋得脸红。
而眼前的萧泽则因这一句,脸色比刚才又黑了一阶。
“皇后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如今,不仅敢偕同鹂妃来设计朕,还敢揶揄戏谑朕。”
人不打无备之仗。
费尽心机帮鹂妃之前,夏时锦便已预料到事后萧泽会恼羞成怒,对她问责。
只是没想到萧泽会亲自来。
“臣妾不敢。”
夏时锦双膝再次丝滑跪地,是一点风骨志气都不要。
萧泽冷声嗔笑,挑眉咬字。
“在朕看来,你敢得很。”
他额头青筋隐隐跳动,绷紧的下颌线条如刀锋般锋利,透出一丝克制的怒意。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天子发起威来,还真是吓人得很。
毕竟生杀予夺之权皆在他的手中。
萧泽与以往接触过的商业客户,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夏时锦说不怕,那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