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楼望出去,一般都是由他来和人交流,顾舟负责处理事物便行。他看着仇千邑和楼望你来我往的客套了几句,久违的勾起曾经的记忆,浅浅一笑。
几分钟后,仇千邑叫来王庆,命他准备桌饭菜款待客人。
楼望问道:“庄主不一起吗?”
仇千邑拒绝道:“我们用过晚膳了,就不用了。”
楼望眸光一闪,道:“看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庄主客气。”
仇千邑茶杯致敬,目送楼望拉着顾舟离开。
他饮下茶水,语调随意:“麻烦了,来的是顾舟和楼望,你我怕是都逃不掉咯。”
幸没有反应,王庆如临大敌,张口就说:“怎么会?我们明明做的那么小心,为了不让人引起注意,都不在一个州抓人了。一个州城就丢一两人,怎么还会引起遥天门的注意。况且那个楼望,不是早就在三十年前死掉了吗?”
仇千邑懒洋洋的又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就他那个架势,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酒。
仇千邑哪里知道那么多,他也只是个卖命的。但他看了比较开,左右不过一死,反正早晚都得有。
他感慨道:“还挺意外,楼望竟然活着,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我也想知道呢。”
王庆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一边跑一边碎碎念叨:“不能让他们坏了计划,我得赶紧告诉主上。”
室内重新变得安静,只有仇千邑倒水的回音。他似乎不喜这过分的寂静,开始和幸说起话来:“该来的总会来,跟了我这么久,你有没有预料到这一天。”
幸点头。
事实上,他能做出的回应也只有点头和摇头,再多的,就要写出来才行。
仇千邑看着他,突然道:“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毒哑,现在倒轮到我难受了。你会恨我吗?”
香炉里的檀木“啪”
的一声碎成渣,没了焚烧物,带着浓烈香气的白烟也跟着断了。
仇千邑往那儿撇了眼,幸就心领神会地过去,熟练地丢了块檀木香进去,里头又升起袅袅白烟。
他还时刻记得要回答仇千邑的话,用手指沾了点茶水,一笔一画的在桌上写道:“我从未恨过庄主,亦如我的名字。”
幸的名字是仇千邑取的,意味“遇见我,是你此生最大的幸运。”
是一个名字,也是二人羁绊的开始。
仇千邑唇角上扬,他懒洋洋道:“烟太大,我看不清。”
这分明是无理取闹,刚刚烟断过,再加上幸才吹过风让烟淡一点,以修士的目力不可能看不清。
但幸一向无条件的服从和信任仇千邑,他把桌上的水迹擦干净,握上仇千邑搁置在座柄一侧的手,以他的掌心为纸一笔一画的写上。
待他写完,仇千邑笑出声来:“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