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大买卖?只得了一对大嘴儿。”
“大嘴儿?”
“吃土灰的嘴——”
皮二扶着黄胖的肩,抬腿弯脚,露出鞋底,底上磨出一个大洞,“就是这张大嘴。你家老大人这一走,把咱们的饭碗也一起端走了。我跑了这几天,鞋底磨出了这两张嘴,吃饱了尘土,却半文钱都没捞着。”
“我们两个也是。”
黄胖叹气道,管杆儿在一旁也苦着脸点头。
“我有桩事,你们愿不愿意做?”
“只要有钱,吃屎也肯!”
三人睁大了眼,一起点头。
“这里不好说话,咱们去城外找个茶肆坐着说。”
孙献引着三人出了东水门,来到龙柳茶坊,进去选了个角落安静处坐下,要四碗茶、一碟清明麦糕。伙计却说店里没有石炭了,烧不成水,没有茶,清明糕今早倒是蒸了。孙献只得要了四碗凉水,一碟麦糕。三人早上似乎都没吃饭,麦糕才端上来,立即伸手抓抢,孙献才喝了口水,十来块麦糕就只剩一点面渣。孙献要团笼三人,便又要了一碟。
“你们别光顾着吃,听我说事情。”
“嗯嗯!哥儿你讲!”
三人边吞麦糕边点头。
“就是左藏库飞钱那事——”
左近虽然没人,孙献还是压低了声音,“我始终放不下这桩事,整整十万贯铜钱,我疑心里面一定有鬼怪……”
“当然有鬼怪啊,若不然,钱怎么会飞走?”
皮二咽下最后一块麦糕。
“我说的鬼怪不是鬼怪,是人作怪。”
“人作怪?你家老大人那天不是亲眼瞧着那些钱飞走了?”
黄胖打了个闷嗝。
“我爹被平白冤枉,咱们的买卖也被人夺走。这口气我顺不下,想把这事查明白。”
“钱都飞走了,往哪儿去查?况且这事上头压住,不许再碰。”
管杆儿舔掉嘴角的糕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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