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气的想杀人。
那六个宫娥察觉到了,其中有好几个,都吓得瑟瑟抖。
陈妄正想借这个机会,将她们全轰出去时,其中有两个想攀富贵的,便忍着恐惧,柔柔开口:“殿下,更深露重,奴婢侍奉您安寝吧。”
陈妄一听到这黏腻的声音,心头顿时涌起一抹厌恶。
可中过融春欢之后,他的身体有时候非他能控制,他不可能吊死在李望舒这一棵树上。
一念至此,陈妄指了开口的那个女子。
“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那女子顿时喜上眉梢。
觉得自己这下能飞上枝头了。
就在她已经开始脑补,明日就能成为陈妄后院第一位主子时,就听陈妄冷冷道:“去那儿躺下。”
那宫娥立刻听话去了。
可一掀开帘子,她顿时傻眼了。
床上除了锦被之外,还有一副金链子。
那宫娥怯怯看向陈妄。
陈妄逆光而立,面容冷漠,不像是要与她欢好,反倒像是来送她上路的刽子手。
那宫娥咽了咽口水,颤声问:“殿下,这链子……”
这链子原本是给李望舒准备的。但现在……
陈妄道:“你戴上。”
此时,那宫娥心里已经有些畏惧了。
她没想到,陈妄表面上,一派不近女色的模样,私下竟然有这种癖好。
可富贵险中求。
都到这一步了,她不能退缩。
那宫娥一咬牙,按照陈妄说的做了。
康平守在殿外。
一颗心跟猫挠似的,虽说陈妄如今肯近女色是好事,可想到刚才陈妄那脸色,康平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结果没一会儿,他的不安就验证了。
“哗啦——”
殿内突然传来,瓷瓶落地的声音。
康平吓了一跳,什么都顾不上想,便冲了进去。
“殿下!”
冲进去之后,康平看见了殿内的情形。
先前被留下的那个宫娥,此时正跪在地上。
她拢着外裳,正轻声啜泣着,上好的汝窑花瓶,在她身边碎开。
陈妄则赤脚立在床边,眼尾猩红,身上散着浓郁的杀气:“滚!给孤滚!”
那宫娥连滚带爬跑了。
康平一时摸不着头脑,颤巍巍叫了声:“殿下。”
这声殿下,就像是点了炮仗的引子一样。
陈妄看见康平,顿时怒气更盛:“来人,把这个办事不利的蠢东西,给孤拖下去,杖则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