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狂跳不止,不是因为甘柑所谓的礼物有多么贵重多么罕见亦或如他所臆想的可怕,而是……
布袋里是各色各样的小玻璃珠子。
太荒谬了。
甘柑捏起密密麻麻中的任意一颗,闭上一只眼睛对准顶灯照,粉紫色的玻璃珠散发美妙的、怡人的光线,像一缎柔软的丝绸。
他摊开杜却池发汗潮湿的手,将珠子轻轻塞进掌心,语气温柔:“我知道小却最喜欢亮晶晶的珠子,特意收集许多来送给你。”
“请收下吧。”
这确实是一颗很美的玻璃珠,杜却池久久没有回神,像被它吸了魂魄。
儿时他确实喜欢一切亮晶晶,泛着柔光的玩意,其中对于小巧的玻璃珠更是心头爱。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杜却池摇摇头,把东西归还给甘柑。
“我现在不喜欢,你收回——”
肩膀忽然一沉。
甘柑凑近他,手上的力度一点点加重,他桎梏着杜却池,杜却池条件反射想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挣不开甘柑的束缚。
“你喜欢的。”
甘柑说话轻飘飘的,但又莫名充斥着压力。
他腾出一只手抬起杜却池僵硬的下巴,像是在评鉴珠宝般对着光照来照去,良久笑着作出颇为满意的评价:
“这么多珠子比下来,果然还是我们小却的眼睛最漂亮。”
一根睫毛黏在了杜却池眼睛旁边,甘柑想帮他摘下,杜却池面露惶恐,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根手指,还以为他是要挖出自己的眼珠子作玻璃珠收藏。
“啊——滚,滚开!”
杜却池一把推开甘柑,甘柑退了个趔趄。
玻璃珠像落雨一样挥洒而下,起起伏伏弹奏了一首刺耳的乐章。
闻声而来的爸妈出现在门口:“出什么事了?弄出那么大动静?”
“唉小却又和甘柑吵架了。”
妈妈说,“小却,你年纪不小了,不要总是……哎哎,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妈妈无奈看向甘柑。
“没事的,妈妈。”
甘柑目光沉沉盯着大开的家门,灌进来的冷风拂动他的发丝。
杜却池不管其他,狼狈地摔门落荒而逃。
疯了,都疯了。
跑出小区,杜却池单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心有余悸给扬沿发去回信。
【我现在就来。】
杨沿听见敲门声去开门,杜却池头发凌乱,羽绒服拉链卡一半,二话不说地冲进来就让杨沿快点把门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