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旋转,霍叙冬一把将人颠倒位置,古瑭仰靠在车上,腿抵到了某处不得了炽烫的地方,剧烈运动后总容易如此,他的心不自主地擂响,盯着对方的眼睛,攥紧手,不知所措。
“你在害怕?”
霍叙冬嗓音低哑。
古瑭怔怔地盯着他看,探究、审视,随后垂下眼,紧抿着唇,晚风吹起了他的额发,一缕,两缕。
他突然淡淡地问:“你是不是我的前男友?”
啪,缠绕的丝线一下子崩断,快速缩回身体,霍叙冬眼神愕然,怔在那儿,被噎得说不出话。
“我没有想起什么,只是猜测,”
古瑭眸光闪动,继续追问,“我身上的陈伤,和一些……难以启齿的后遗症,是不是你弄的?”
十分不负责任的猜测,答案却无可否认,霍叙冬噎住了气,嘴唇颤抖:“是。”
“你虐待过我?”
“是。”
古瑭滚了下喉结,有些哽咽:“那……我们分手了吗?”
霍叙冬闭上眼,眼皮跟着唇一起抖:“我们……好像从没真正确认过关系。”
月入云层,两人陷入一阵长长的沉默,四围压黑,只有低低的虫鸣。
良久,古瑭微茫一笑:“我想,我不会再和你继续了。”
风将他的额发吹乱,蒙在眼前,霍叙冬抬起手,想最后一次将它拨开,但他看到那双决绝防备的眼神,将将停了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
半晌,手还是缓缓落下,他退开一步,苦笑道:“好,我知道了。”
——
霍叙冬没有踟蹰,积挨着苦涩,转身离开。
乌云遮月,那抹白色身影逐渐远去,一如古瑭每晚在阳台偷看到的那样。他听到耳膜中,自己的心跳声放大、震响,震得心脏抽痛。
这才后知后觉,那个“陌生人”
,早已刻进了他的骨髓。
愧疚
六月黄梅,特大暴雨侵袭华东地区,雨下了大半月,人的心也如同被雨腌制过,霉烂腐坏了。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
雨刮器疯狂摇摆,车载电台响着一首80年代的经典情歌,暴雨将车窗镀上一层不切实的万花镜,高速公路迷幻朦胧,古瑭却直楞楞地盯着窗外,看得很认真。他也不知自己在看些什么,只知道将眼睛睁大,耳朵塞满,脑子就可以停止运转了。
“嗡嗡——”
手机来电,震了好几声,古瑭才回神接通电话:“哥?有什么事吗?”
听筒里,古璟的声音略带担忧:“怎么这么久才接,还在公司加班?”
“在去沪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