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案早就该认识到这一点——和关夜赌气永远都只能是自找苦吃。
所以他这次干脆摆了,等关夜乖乖地坐进去之后,他甚至不用她再恃宠而骄地开作,而是主动俯身,动作非常温柔且熟练地给她系好安全带。
连关车门都忘了用力。
他已经感觉到,摊上关夜,自已这辈子算是有了。
……可能上辈子也是有了。呵呵。
等他重新在驾驶座坐好,关夜目视前方,像偷到东西的小贼一样笑着轻哼了一声:
“傲娇。”
沈案冷笑:
“你不会觉得我是在惯着你吧?”
“不过是景子非要你去罢了。”
他面色如常,完全没有自已在找借口的心虚,
“你要是有机会见识浅川景子作起来什么样,也永远不会愿意惹她。”
他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关夜却一直没回。
他忍不住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就不期然地和她四目相对。
她把自已安全带解开了,整个上半身都转过来面对着他,两只手撑在座椅上,眼睛里星光闪闪:
“怎么了,承认你就是喜欢听我的话很丢人吗?”
沈案平静地说:
“自信也是一种美德。”
关夜无声地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咬了咬涂着粉紫色唇釉的下唇,她突然说:
“你今天是故意选的和我的衣服配套的领带吗?”
沈案呼吸一滞。
他不是没注意到关夜今天穿的衣服。她不管穿什么都很漂亮,今天更漂亮,因为明显是刻意打扮过的。
蓝底绣着金色菊花的经典款式和服,不张扬,很典雅。
但是直到关夜一说,他才意识到今天他打着深蓝色的领带。
顿了一秒钟,他立刻面无表情地伸手,把领带从外套里抽出来,开始解领带结。
“你干嘛啊!”
关夜惊呼了一声,赶紧扑过去制止了他的动作。
她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他身上,但情绪没有一点旖旎,甚至还带着点真心的受伤。
也许是感受到她的那一丝失落,沈案没有反抗,微微抬着下巴,任由她有点凉的手指在他胸前鼓鼓捣捣,把那领带重新慎重地系好。
与此同时,听见她垂着眼,很轻地说:
“你现在就那么讨厌我吗……”
关夜身上那种他几乎已经习惯到上瘾的味道,大半个月以来,终于又一次离得那么近。
沈案张了张嘴,还没回答,她就已经整理好他的领带,重新退回自已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坐直,情绪恢复了刚才的轻松。
好像那一丝稍纵即逝的失落没存在过一样。
“去人家家里做客,不打领带,多没礼貌啊。
“何况你把衣领搞得乱七八糟,一会儿人家见了,还以为我在车上把你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