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对他来说,也只是身外之物。
“嘻嘻,当然的了。”
周沐想到宝物就两眼放光,搓搓手,贼贼一笑。
贺征几人也走了过来,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于暮色满眼失落,而贺征却是不以为然地上前去,方寻看了眼于暮色又看向周沐,垂下眼帘不语。
几人只顾着打闹,却没有一个让地上的人起来。沈氏刘氏二人跪得腿软,而半跪的凤念与凤心更惨。
那姿势比起跪地还要更加难受,素日里最多也就只是半柱香时间,如今却一柱香已过。
凤心心里对凤莲恨之牙痒,可表面做足了面子,只是那轻蹙眉头,隐忍的小脸惹人怜爱,手动之间,化为一股力气把一旁的凤念往贺征推去。
“啊!”
凤念防不慎防,跌了去。贺征本来就极其厌恶凤府人,眼见凤念跌来,手一挥脚一迈,躲过了凤念的身子。
同时,凤念落地,狼狈不堪,更是衣服也脏了。
方寻瞧着好好的一个小美人儿,摔成这副模样,面上心疼实则幸灾乐祸:“哎呀,小姐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摔成这个样子,以后要是传了出去,那还得了!”
于暮色则是皱眉,对着凤莲道:“这是你家的丫鬟?怎么如此不懂礼数,厚颜无耻,这凤府怎么就把这种丫鬟买下了呢!这若是真扑倒贺征身上,是不是厚着颜求贺征收她为填房?要知道,这男女授受不亲啊!”
周沐也道:“是啊,凤莲你可要好好管教,千万别让这些婢子踩到你头上去了!这让人看了,也会笑话的!”
贺征不语,他和凤念见过面,也不好像于暮色几人,假装着不认识她,只有仰天,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晓的模样。
而凤念的脸色早已涨红,气得身子发抖,这些人,可恨可恶至极,竟敢这么诋毁她,看她以后嫁给六皇子,定要让他们好看!
争锋
凤莲敛着眼帘,等到几人都说完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故作为难:“这……暮色,她其实是我四妹妹。”
这话素日里听着没什么问题,却在不适当的时候说出来,之前的一句句都像是在抽凤念耳光,一个庶女再怎么样也是个小姐,却被说成婢女,可见有多狠。
贺征忍着笑,望着白云蓝天,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
凤念忍不过这口气,皮笑肉不笑地抬起头:“三哥,念儿只是有点站不住脚,并非有意,请三哥莫怪。都怪念儿自已,素日里祖母与爹爹疼惜念儿,不曾让念儿拜这么久的礼,一时之间禁不住脚。”
说着,一脸愧歉,揪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贺征一听,低下头来,怒意涌上来,这分明是在说凤莲不懂得怜香惜玉,不亲自家亲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凤莲便是失了德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念儿不敢,三哥不要再怪罪念儿行吗?”
低着头委屈地乞求,一双水汪汪的星眼睁大,泪水盛于眼中。
这下话可不好接了,顾及凤莲回了一个错话,那便是置凤莲于无容之地,他们岂敢乱来。凤莲眼下冷冷,看了凤念好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四妹妹这是怪三哥吗,都怪三哥与几位好友聊得太入神,忘了让你们起身了。这往常,都不见你们这般大礼,今天看你们都在这儿,我还以为是父亲回来了呢,想着正好和几位好友一起拜访父亲。没想到你们这个礼居然是行给我的,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话语轻轻柔柔,好似鸿羽一般轻弱细微,双目含笑且带几分愁思,见到几人跪地时的惊讶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如同他所说,让他受宠若惊了。
凤念底下的手紧了紧,咬牙切齿,半晌这才抬起头来,笑道:“三哥说笑了。”
凤莲笑了笑,眼底冷意划过,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四妹妹这是哪的话,三哥难道说错什么了?”
又好像是在回忆自已刚才说的话,怎么想也不知道是哪错了。
眼看凤莲并不打算承认自已的错误,而是把所有事都推到凤府规矩不严的事上,凤念眼一转,笑盈盈地道:“三哥,且不说这些了,祖母这几天可想你了,回了家还是赶紧给祖母请安吧!”
“好。”
这次倒没反对,点了点头,对已经快站不住脚的凤心几人温下声:“姨娘快快起来吧,莲可不敢收你这一礼,若是伤了哪以后谁能来照顾祖母与父亲。”
夹针的一番话下去,一向胆小怕事的沈氏煞白了脸,刘氏与凤心面色沉了沉。什么叫做不敢收这礼?这嫡子不敢收,不就摆明了她们几个平时对嫡子不敬不恭,毫无规矩吗!
凤心起了身,顺势拉起沈氏,盈盈上前:“三弟这说的是何话,你是家中的嫡子,哪有什么敢不敢收的啊,这都是你该有的!你啊,就是喜欢看书,有时候看着看着连饭也没动弹一分,这可让姐姐好生担心。姨娘拜礼这一事,也没见得你有多在意,今日儿见了你怎么就受宠若惊了呢?”
凤心这人心思缜密,不是凤念那刁蛮任性的性子,几句话过后,就把凤莲的话弹了回去,还将错往凤莲身上推。
凤莲眼中流光过隙,浅浅一笑:“许是素日里太忙了,没注意太多。”
凤心顿了顿,倒没想到凤莲会不反驳,而是用了她口中假意的话来说辞。
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展开笑颜:“三弟,最近可好?祖母自你离开,甚是想你。你也真是的,哪时候走都好,偏选了祖母寿辰那天,这可让祖母多伤心啊!”
凤莲也是笑意满满地面对她,道:“莲考虑不周,等会见了祖母自会向祖母请罪,二姐姐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