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阳并不惊讶,似乎终于等到了林枫一般,神色轻松释然。
“等你好几天了。”
猝不及防,陈沐阳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剧烈的疼痛连着牙根都在酸麻,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再抬头时,嘴角渗出血丝。
“你特么就是欠揍。”
林枫佝偻着腰,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像一头夺食的野兽。
“呵。”
陈沐阳冷哼一声,眉眼上挑带着不屑,“凭你也配?”
他不客气的挥拳回击,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不带保留。
一米多高的垃圾箱被撞倒在地,少年打架没有技巧,全是情绪的发泄。
陈沐阳上次打架还是在小学,被同学欺负紧了,警告无果,拉到小树林里把对方打到一周没下床,温和的人癫起来更是凶猛。
这次遇上林枫,不是一时的冲动,是这一年来的隐忍终于爆发,他嫉妒林枫可以和司南同住一个屋檐下,他嫉妒林枫可以抱她亲她,嫉妒到癫狂。
他凭什么?就这个吊儿郎当的德行,凭什么可以胜过自己?
这一次,陈沐阳失控了。
两人身形相差无几,力量上本应林枫更胜一筹,但这些天他舟车劳顿,身心俱疲,渐渐落入下风。
他的脸颊颧骨腰腹都着着实实挨了数拳,头发凌乱,眉眼唇角青紫,肃冷的眸子盯着陈沐阳,愣是没哼一声。
空气中有了丝丝的血腥味。
激烈的动静让周边散步的路人驻足,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只在一旁窃窃私语,
“要不要报警啊?”
“赶紧去叫保安,要出人命了。”
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男人迅雷般拉开他俩,“兄弟,兄弟别打了,什么仇这是?”
谢家豪疑惑又紧张地横在他俩之间,他今天到奶奶家吃饭,也住在这个小区,一下楼看到一堆人挤在一起,他悠悠哈哈地凑了头热闹。
“我靠,这俩不是我同学吗?”
谢家豪出面拉开他俩,又疏散了人群,他把林枫拉到一边,勾搭着他的肩膀,“兄弟,还好吧?什么情况?”
林枫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哼”
,啐了一口血痰,抚掉他的手臂,回头瞪着陈沐阳,
“老子再看到你缠着她,下次没这么好运。”
林枫单手插兜,抖着肩膀大步转身离去。
谢家豪愣了好一会,赶忙凑到陈沐阳身边问,“她是谁?你俩咋了?”
陈沐阳眸神沉甸甸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一声不吭扭头回家。
谢家豪被当成了空气杵在原地,只剩夏夜蝉鸣声不断。
……
林枫回到手机店时,把肖飞吓了一跳,胡乱擦洗了下后倒在小床上睡去,肖飞不敢回家,在一旁通宵游戏陪着他。
下半夜林枫喃喃自语,满脸通红,手一摸,“好烫。”
肖飞赶紧打了个车送他去了医院,又给秦女士打了电话。
秦女士在医院照顾了林枫三天三夜,既有心疼又有庆幸,她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可以和儿子这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