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户破裂和被处理过的枪声中,鹿鸣秋转过身子,凝望着对方的双眼,“那么从今天起,希望我们可以达成一个约定,不再对彼此说谎。”
“我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她说,“身份注定了我们两个要被捆绑在一起,那么友好相处就显得尤为重要,怎么样,要不要答应?”
“好啊。”
燕衔川眨巴着眼睛,“我最喜欢诚实了。”
“正好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解决了!”
阿特莫尔略带喘息的声音继续传来。
他先是从二楼跳窗下来,直接砸到一个人身上,清楚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又就地一滚躲开子弹,反手反击,最后一枪解决掉黑医生,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堪比电影里的画面。
小林正躺在手术台上,他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关掉仪器,把身上的连接线各种个乱七八糟的管子都拔掉,抱着昏迷的她走出这里。
正高兴与自己行动的完美,既无形中展示了自己的人脉力量,又有形地展示了自己的对敌能力,然后就看到特意叫来的组织前辈正面对面聊天,谁也没看他。
阿特莫尔:……
阿特莫尔:“哈喽?行动结束了。”
他的视线从一个人身上挪到另一个人身上,就看到平时不怎么说话的那位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阿特莫尔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往后退了一步。
另一个人这时也转过头来,口吻温和地说:“很顺利,我们该走了,她看起来需要好好休养。”
阿特莫尔松了口气,咦?为什么我要松口气……他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但时间紧迫,义体医生的助理回来后一定会报告给老头,支援的人很快就到,他们此刻最要紧的就是离开这里。
“我的车在前面。”
他说着,抱着小林就跑了起来。
燕衔川两人跟在后面,来到之前约好的地点。阿特莫尔拉开路边的一辆黑色面包车门,把小林放在了后座。
车里只有两排车座四个位子,鹿鸣秋去了副驾驶,因为燕衔川几次坐车都爱坐后面。
小林是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汗水将她的头沁湿,一缕缕贴在鬓边。她的脸上还算干净,可鼻翼边缘还沾着血迹,应该是被人简单擦拭过,身上看不出什么伤,脸色白得宛若透明。
车子启动,她靠在椅背上的身体软软倒下来,在碰到燕衔川的前一秒被她用手抵住,推了回去,正好一个减带,车子颠簸了一下,小林的脑袋磕到玻璃上,出砰地一声。
前座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一个担心小林,一个担心燕衔川不要惹祸。
燕衔川使唤着眉毛,让眉头稍稍扬起,眉尾就垂下来,摆出一副狗狗眼的无辜姿态,还反问了回去:“嗯?怎么了吗?”
阿特莫尔的眼角眉梢流露出些微一言难尽的复杂,他可是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小林和她们毫无关系,指望一个无关的人照顾自己的朋友本就是错误的。“车座可以放平,侧边有个扳手,能不能拜托你帮忙把它放下来,让小林躺着,省得被外面的人看到。”
“没问题。”
燕衔川伸出手把车座放倒,小林也平躺下来,脸蛋不再和车窗做亲密接触。
鹿鸣秋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笑容。
燕衔川回了她一个坦然的微笑。
车子最终停在了之前她们来过的小二层楼下,小林被阿特莫尔抱上楼,又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重影渐渐消退,她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旁边正表情担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