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心下大定。
他之前在财政部的副部长面前说,想要“远离纷争”
,做出一副隐居的样子,莫说在场的副部长不信,他自己也不信。
两人都清楚,这句话不过是一个推辞,一个态度,表明他想和燕家彻底断开关系。
他的异能,就注定了自己要走进权力的旋涡中。
这可是预知,不是什么打打杀杀的,可以替代的东西。试问哪个掌权者不想要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能随时趋吉避凶、预言未来呢?
所以圣心胸有成竹,极其自信。
他的目的只是想把自己摘出来,至于接下来要效忠谁,他并不在意。
苏大将军赢了固然很好,输了也无所谓啊,反正他这样的人,靠的是自己的用处,顶上的人换来换去,也不会耽误他享受。
圣心饮了一口杯中的茶,心里正盘算着,都的这些俱乐部和会所,他先进哪一家好呢?
还没等理出个一二三来,房门忽然被打开,一队穿着制服全副武装的人走进来,二话不说就冲他开了一枪。
圣心脸上的惊诧凝固住,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是实弹,只是麻醉弹而已。
另外有几个人把他拖走,装进封死的车厢后排,一路送进监狱的审讯室。
这种人怎么可能活,还享受奢侈的生活。他为了一己私利犯下的罪实在太重,送上情报跳反,可远远不够将功补过的程度。
迎接他的结局,自然是被榨干所有情报,如果配合的话,就给一个简单利落一点的死法,要是不识相,审讯处可有的是手段。
他以为自己很重要,未免有些自作多情,或许别人的确要把他当成个宝贝好吃好喝地供起来,但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现任总统。
她从接任走到今天,所做出的一切成就,可没靠过任何预言,所有的决定和选择,都只是相信自己而已。
既然如此,有没有预言,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必要?
圣心死于自己的狂妄和自大,而燕闻经过了一个晚上,也猜出来叛徒是谁了。
三大红衣主教,他自己的儿子燕寻归因为留在月城,反而逃过一劫,另一位已然牺牲,剩下的那位,却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燕闻是不相信巧合的。
圣心是自愿也好,被迫也罢,他的消失只有一种解读:他必然是那个突破口。
倘若燕闻知道了圣心的结局,一定会高兴地骂上几句自作自受,但他现在一时半刻找不到人去探查对方的下落,却也没得到预想之中的好消息。
怎么总统的黑料还没放出来?
眼看大选在即,没有多久的时间了,想要舆论造势,当然是越早越好。
接二连三的不顺让他心里很是不快,燕闻也不怕打扰自己的合作者,直接一个电话拨打了过去。
没人接听。
这太奇怪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无人接听,除非这人死了,但死人又怎么能接收到讯号呢。
他很久没听到忙音。
嘀——的一声,信号中断了。
燕家主心中倏忽升起不详的预感。
他的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信息部部长的死讯传得铺天盖地,死法极其不雅。
他是死在情人的肚皮上的。
当今社会,并不会有人对这些上等人有情人产生质疑的想法,就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死于床事,实在太过恶俗,简直一点名声没有,丢尽了脸面。
财政部部长虽然年纪不小,但到了他这个地位,是绝对不会缺各种医疗上的养护的,根本没有突疾病的可能。
他不是自然死亡,必然是人为。
能出手杀掉他的人,简直不做他想。
燕闻几乎要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大家同是竞争对手,又是这么敏感的时期,使用这样的手段,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直接杀人,简直难以置信。
她就不怕别人怀疑到她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