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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而现在他们脚下这座被淹没的沿海城市名为白岛，因为那些被挖掘出来被研究过的遗物，它流传下来的信息比水城多一些。白岛靠养殖渔业和出口，造船业为生，系统o5和陈牧计划从白岛内寻找能够前往水城的线索。

根据飞船芯片给他们的信息，水城在距离白岛二十公里，也就是大约十海里。

两人坐在车内，遥望着平静的海面，换上之前准备的潜水服。

“如果你是一百年前的人，你会怎么去水城？”

陈牧说：“坐船去？”

系统o5想象着那个画面，他觉得应该有更快捷的方法。

潜水服是特制的，拥有能够防病毒的作用，因此更加厚重。陈牧帮系统o5拉上拉链，忽然提出：“但是，什么人会住在水城？”

“嗯？”

“就算是科技展到能够在水下自由生活，但人还是人，应该更倾向于在陆地生活。”

系统o5缓缓点头，问：“你想说什么？”

“我有个想法。”

陈牧背过身去，让系统o5帮他背上氧气罐，戴上帽子：“我觉得那个地方虽然叫水城，但面积并不会太大，居住的只是特定人群。”

系统o5若有所思。

收拾妥当之后，两人潜入海水之中。氧气罐容量有限，他们能在海底呆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必须尽快找到线索。

海水冰凉刺骨，就算穿着厚厚的防水服，系统o5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意。下潜五米之后，再抬头看，海面似乎就离他们很远了，向上是透明的海水，下方则是一片浓墨的漆黑，仿佛一条线隔绝了两个世界。

系统o5继续下潜，陈牧就在他旁边，两人在静默的海水中游动，当眼睛再无法视物后，系统o5拿出了道具卡手电筒。

灯光穿透海水，他们看到了下方被淹没的城市。陈牧游过来，碰了碰系统o5的手，两人隔着头罩对视一眼，然后一齐往下游。

越是往下，海水压强就越大，他们置身于黑暗之中，所能看到只有被灯光照亮的部分。水声在耳边回荡，咕噜咕噜地似乎与体内共鸣，他们像两条沉默的鱼，游入原属于人类的城市之中。

所有的建筑都被海水侵蚀了很久，难以保持原来的形状，但那些高高低低的大楼还是有着模糊的轮廓，系统o5站在一座高楼的楼顶，向下看去，被大量海草覆盖的建筑物有一种迷幻的感觉。

系统o5往下游，看到了一些破损的建筑，里面空无一物。白岛附近没有基地，因为海边的威胁比陆地更大，但探索者们仍然去前往白岛寻找遗物，就因为很危险，所以竞争力小，收益更大。附近的探索者已经拿走了很多有价值的遗物，不过越是往深处游，海底堆积的遗物就越多，说明那些探索者大多只是在这附近徘徊。

系统o5探索许久，白岛虽然是个小城市，但靠这样的探索度实在太慢。他还想往下的时候，陈牧拉住他，指了指腕表上的氧气余量，示意该回去了。

系统o5只好返回，在陆地上补充氧气之后，两人在下午又探索了一次，再次上岸后，天就快黑了。

可惜一整天都没什么收获，两人回到车里吃了点东西。海边的夜晚寒意刺骨，他们裹着一床毯子也瑟瑟抖，陈牧说了句等一下，就从后备箱里又拿出一条厚毯子，给两人披上。

“有两床毯子？”

系统o5疑惑地问：“为什么之前不一人一床？非要挤一起？”

“备用的，万一弄脏了呢。”

陈牧理直气壮地说，还朝系统o5这边挤过来。

“你别挤我！”

“我只是冷而已，靠一起就不冷了。”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挤来挤去，毯子皱成一团，系统o5差点被从椅子上挤下去，陈牧飞快地伸手揽住他，一把捞上来。系统o5顺势抬头看着窗外，随后安静下来，陈牧也看过去。

天上有星星。

晚上有很轻微的海风，将深蓝色丝绒吹起柔软的褶皱，星星布满天空，明亮闪烁，近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两人的心跳声贴在一起，逐渐同频，隔着厚厚的布料传递着彼此的体温和气息，他们想的东西各不相同，但都沉默了很久。

他们探索了三天，探索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几乎到了白岛原来的边缘。这里是一座大型造船厂，系统o5看到了很多尚未完工的船，它们质量倒是很好，泡在海水里这么多年，外表的框架都还是完整的。

可惜这些船无法打捞起来。

陈牧忽然游过来，拉着他的手腕往海洋更远的地方飘，游着游着，两人已经远离了白岛，陈牧忽然停下来，系统o5心里纳闷，这里也不可能有遗物，不知道陈牧现了什么。

陈牧指向上方，系统o5抬头，在晃动的深蓝色的海水之中，他看到了一个很长很宽的阴影浮在他们头顶，又长又细的触须在水中漂浮，仿佛水母的触手。水波摇曳，它似乎在动，又似乎一动不动，像一条巨型带鱼，但前后都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