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诚捏了下温辛的脸:“好了,起床吃饭了,从食意订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说着,陈可诚将手伸到温辛背后扶住腰,迫使他坐起来,拿过搁在一旁的羊毛外套罩到他身上,蹲下给温辛穿上毛绒拖鞋。
温辛顺从的模样陈可诚心里舒服一些,和他说话语气也多了几分柔和的意味。
午饭温辛没有平时吃得多,陈可诚重新拾起了失控的耐心,哄着他多吃了几口。但无论怎么哄温辛都不说话。
到了除夕夜里,陈可诚忙活一下午做出来的年夜饭,温辛很给面子吃了不少。
在l国过新年的陈可诚从不看电视,但他为了在烘托些年味,还是按开卧室的电视放到大家都会看的频道。但除了半半没人去看。
“对不起,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再关你。”
陈可诚尝试弥补,“医生讲过,你不开心宝宝也不会开心。为了它也要高兴一点,好吗?”
陈可诚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在认真认错,而温辛却直接哭起来。眼泪一串串掉,止不住似的。
跟他较劲一般,怎么都不要靠在他怀里,就抱着肚子委屈地哭。
陈可诚哄得口干舌燥,温辛哭着哭着咳起来,嗓子眼充血似的发堵,脑袋也渐渐昏沉。
当温辛靠到他怀里的那一刻,陈可诚想,温辛越来越难哄,这不是个好现象。但碍于他做错事情,这是他活该。
陈可诚就这样神游想了半天,才发现温辛精神恍惚,身体发烫。量了体温,在发低烧。
今年的除夕夜是陈可诚的赎罪夜。
他犯了不该犯的罪,而这些报应都投到了温辛身上,害他发了低烧,半夜里又起高烧。
孩子大了,没有月份小的时候那样脆弱,医生用药也大胆一些,给温辛输上液。
陈可诚守在旁边,守岁一样守着温辛,直到天亮起来。
温辛醒来的时候陈可诚微低着头站在门口打电话。这会儿家里很安静,电话那头嗓门很大,温辛听着像是陈利。
“大年初一让你老子给你拜年是吧陈可诚?几点了有点数没有?”
陈可诚闷声说:“被你送走之后的每年都打给你,你接过吗?”
那头声音小了许多,温辛听不到在讲什么。没过一会陈可诚便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垂在身侧,站在原地不动。
陈可诚穿了件居家穿的毛衣,比较宽大,他骨架大,撑得起来。但显得整个人很单薄。
陈可诚回过头看向房间里,和温辛视线碰到一起。他脸色发白,眼睛通红,里头含着泪,要掉不掉的。
陈可诚立刻转身出去了。
温辛眼皮发沉,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也没见到陈可诚。若有似无的饭香味顺着敞开的卧室门飘进来。
温辛刚洗漱好,陈可诚便端着托盘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