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
“辛苦了。”
“才不辛苦,我本来就没怎么出过远门,就当旅游。”
佳文关了水,看他挂在墙上的毛巾,“怎么就一块?”
“就一块,擦吧。”
“你这人。”
她微微转身,故意把水弹到他脸上,“在家里不都是分开的吗?擦手的小一号,擦脸的大一号……”
“还有擦头擦身擦脚,都分开。”
许弘成知道她分得细,但自己住哪会这么讲究。佳文走到旁边抽了几张纸巾,握住他同样湿漉漉的手,“所以你之前都是这样?结婚以后岂不是很不习惯?”
“还好。主要是没有了你的监督,我就原形毕露了。”
佳文想笑,却意识到他们婚前的交流其实并不透彻,至少并不了解彼此的真实生活状态,而婚后的很多生活细节,都是他在默默迁就她。
当然了,这并不代表她被迁就是错的:“我觉得分开用比较好。”
“是好,用着舒坦。”
“后面有但是?”
许弘成笑:“但是要洗的确实也多。”
“你真就忙成这样吗?连洗也觉得麻烦。”
“这跟忙不忙没关系,我也能下班,也有休息日,但你让我搞卫生,我宁愿去加班。”
佳文哭笑不得:“这是男女的差别还是我和你的差别?我觉得屋子不干净心情会更糟糕。”
就像她之前缩在出租屋里郁郁寡欢,痛下决心起床收拾,倒比干睡着要舒服得多。
“难道真是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不该安事一室?这样的话,如果我把对付细枝末节的精力放在重要的事情上,说不定也能有所成就。”
许弘成被她近乎自言自语的一番话逗得笑出声:“我就是单纯犯懒而已,你为什么能从一块毛巾想到文言文?”
“因为我很无聊。”
“不,你很有趣。”
许弘成看着她,“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然不会画画,还画得那么好,那么多,一张也不重复。”
佳文摇头:“我会重复的,而且不管是构图还是用色,有时候画累了,前一张怎么画,后一张就照着学或是反着来。”
“不要苛责自己,偷懒也是调节,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