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再大点。她想。
放线,对,放线。
千万别挂树上。
风筝越飞越高,小男孩高兴大喊:“爸爸!爸爸你看!”
“好了,就这样,不要跑,等风小了就慢慢收回。”
男孩笑,佳文也弯起了嘴角。再抬眼,阳光从温煦变得刺人,她眯了眯,拿手挡住,头顶却传来男人的声音:“老师没教过你不要直视太阳吗?”
她微怔,看清来人:“教过。”
许弘成学她的样子:“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风筝。”
她起身,却因坐得太久,腿有些发麻。许弘成扶了她一下,她站稳,“你怎么来了?”
“?”
“哦,你昨晚跟我说过。”
她揉揉眼睛,“我以为你下午才到。”
“我开了舅舅的车。”
他打量她,“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带你上去吧。”
她看见他手里的礼盒,“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
说着便往外走,却被许弘成叫住,“不是那边?”
“哦,是。”
又犯傻了。佳文掉头,带着他走到大路,有经过的车辆轻轻鸣笛,于是她往旁边避,站上了绿化带的水泥边缘。
许弘成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但没多问,只把礼盒并到一边,右手牵住了她的左手。
“下来。”
他微微用力,与她掌心相贴,“好好走路。”
拒绝酒精(上)
答案
佳文上中学那会儿,班级里总是流传着几本彩页杂志。除了写作文可以用的奇闻轶事和名人名言,最吸引人的部分要数青春情感板块。那些发生在校园内外的短篇故事,或直白狗血,或轻巧朦胧,不经意间成为了她的爱情启蒙。
因此,就在许弘成牵起她左手的刹那,她忽然想起在那些故事里看到过的文字,大意是人的手掌是很诚实的,如果一个男人的手让你想逃离,那么,不管他对你有多好,你也要遵从内心的想法松开他。
她不知道这个理论是否正确,但理智制止了她本能的回缩。她任由他牵着,顺从且默然,让她记起他们的第一次肢体接触——确定关系那天,他送她回家,在人潮拥挤的地铁上,她的手背传来轻微的触感。
她很难确定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最后主动伸过去的是她。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出击。只一瞬,他的回应像摁下了她身体的开关,一股潮热从交握的手掌开始,迅速流淌到了她的耳根。
奇怪的是,关系已经实现质的飞跃,现在的感觉却和当时并无区别。佳文暗道自己无甚长进,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
她听他的话,停住,走下水泥边缘:“这路实在太窄了,车要小心开,人要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