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当事人手笨的原因。
烦躁地揉乱发顶,许为次将齿间咬着的布条拿下,随手扔到床上,音量大小正好够潘幼柏听得清晰,“没想到这么难。”
潘幼柏才看见那充当皮筋的布条是许为次从衣服边缘撕下来的。
“你知道要塞为什么二人成组吗?”
潘幼柏忽然搭话,提出问题又自顾自地解答,“因为觉醒异能并不会产生抗体,仍有二次感染的风险,任何人都可能再次发狂,队友的存在即是帮扶,也是监督,便于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衣服全部叠好,潘幼柏手下动作停止,抬头看许为次。
“也就是说,当队友变成危险时,我们有杀死对方的权利。”
手掌撑着下巴,失焦让眼睛很是放松,许为次不想回神,只是轻笑,“这样啊。”
“你不是哥哥对吗?”
闻言,许为次才慢慢将焦点重聚,并落在潘幼柏身上。潘幼柏有此怀疑很正常,因为即使拥有记忆,他也从来没有按照记忆里的性格为人来处事。
人人唤他许为次,包括他自己,从混沌中醒来时,“我是许为次”
这句话就烙印在脑海里。
他本身与许为次完全不像,需要装才能成为潘幼柏记忆里的许为次,是不是许为次好像那么明了,只差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可能吧。”
石发
许为次如今的工作没有技术含量而且琐碎,在登记日用品消耗和商品入库记录时,一度觉得自己像小卖铺大爷。
虽说和潘幼柏同组,但潘幼柏每日的任务是上课学习,如日复一日的体能训练和搏击技巧课等。
这就是将来备受瞩目的前线人员和“即使走后门也只是被对方勉为其难地安排了个不涉及核心”
的后勤之间的区别吧。
深究的话,许为次顶多叫编外人员甚至算不上后勤。
午间休息时间,潘幼柏照例在走廊等许为次,刚刚洗漱过的发丝未完全擦干,还在往下滴水。
下五层的人集中在八层食堂吃饭,能一次性容纳下这么多人的食堂自然规模不小。视力差点的人,比如许为次,望不见另一头的边界,看不清放大很多倍的菜单,连远处的人群都像是各色的小点挤在一起。
见许为次眯着眼睛,半晌也没有点菜,潘幼柏问道:“你的视力是不是又下降了?”
“好像有点。”
潘幼柏叹气,“你想吃什么菜系,我给你念今天的菜单。”
其实他不明白,对电子产品毫无兴趣的许为次,每天也就看看书写写字,视力为什么下降得这么快。
“劳驾了。”
许为次看着那围绕着潘幼柏的浑浊色彩,就知道对方现下心绪杂乱,这种色彩其实自打他承认“自己可能不是许为次”